赵够絮絮叨叨,听得二皇子无名之火狂冒,脱下脚上的靴子砸了过去,怒道:“你这老狗,办坏了事还敢推脱!”
鞋子砸过来,赵够没有躲,眼睁睁看着它“砰”的砸在脑袋上,砸得他的脑袋往后一仰,下一刻,似不倒翁一般,又重新弹了回来。
这一下砸的不轻,额头上青了一块,赵够却没事人一样,连说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心头火气的爆发,只在一刹那,发泄过后,二皇子感觉好了些,稍微冷静了下来。
“算了,算了,这事确实也不能全怪你们,老大这个家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冷静下来,理智回归,二皇子知道,再讨论是谁的过错,或者惩罚谁,没有太多的意义,当务之急,应该重新布局,与其再战一番。
“对了,你刚刚说拦下石中楚的管一计,可是当年辅助老大,一计平定阳和郡的管一计。”
脑子转了一个弯,二皇子突然问道。
赵够点头:“是的,殿下,正是那个管一计,原名管有为,此人不仅谋略超群,修为也极深厚,乃国内少有的高手,不比石中楚逊色。”
二皇子冷哼一声:“老大的运气真是不错,一路走来,都有人才辅佐,管有为这样的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既然不能用他,那就毁了他。”
他说的阴森可怖,杀气横溢,尽显一代枭雄的霸气。
赵够立马拍道:“殿下所言甚是。京都是殿下的地盘,天时、地利、人和都归殿下,大皇子再有手段,也绝翻不起任何风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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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皇宫三里之远,有一市,一间普通的客栈后院,一严密封闭的房间内,坐着两人。
虽已傍晚,天色却不昏暗,夕阳的余光依然充足,而在房间内,却只有些许微亮的光斑,落在墙上、地上,其余地方一片昏沉。
两个人相对而坐,在昏暗的阴影里,看不清衣着,看不见长相,所有的都是一片模糊。
“公子,你果然成功抵达京都了,这一路上,可还安稳。”
“有劳先生费心了,一切都好。我一路上隐瞒身份,低调行事,果真没有惊动任何人,无风无浪的安全抵达京都,这还要多谢先生的计谋。对了,先生和古少华一起,可还顺利。”
“他们没那么弱智,不会完全想不到我用的计,也派出了不少人下杀手,但都被我打发了。直到望京镇外,他们派出的高手才拦住我们,是第一剑客石中楚,被我拦下,让古少华先走了。我后来打听到,他在城门口厮杀了一番,听说受了伤,本来要被重创,甚至被杀死的,最后被人救了。”
“哦,可知道是谁出手相救。”
“不知,不过,应该是心向公子的人,应该是把他当成公子了。”
“嗯,如此也好,他能够安全,我也就放心了。”
大皇子申珏状甚欣慰的道。
放下了一桩心事,申珏又问道:“先生,既然我们已经安全进了城,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直闯宫中,要求见父皇吗?”
管有为断然否决:“不行,绝对不行,那位必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正等着公子去闯呢,一旦鲁莽行事,岂非踏入了陷阱。”
“那该如何是好,还请先生教我。”
申珏也知道这样行不通,只是故意这样说,想让管有为给他想办法。
凝眉沉思片刻,管有为才道:“我们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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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了一夜,京都沸腾了,从宫中和朝廷里传出来的消息,让整座城都震了几震,上到王公大臣,下到贩夫走卒,都觉得震撼。
齐国皇帝,御极达二十九年之久的一代帝王,昨日夜晚驾崩了,消息传出,举国哀丧。
好了,举国哀丧什么的,当不得真,反而因为皇帝的死亡,百姓三月不得食肉,不得穿鲜艳颜色的衣服,不知多少人心有不满。
与齐国皇帝驾崩同时昭告天下的,有皇二子承先帝遗诏,继位为帝的宣告,登基典礼在葬礼后三日举行。
古代直系亲人死亡,往往需守孝三年,皇家却不一样,国不可一日无君,新君只需守孝三日,便算完事。
一国之君的葬礼,终究与普通人不同,用风光大葬都不足以形容,单单帝皇的陵寝,都需要修建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齐国皇帝葬礼当日,京都全城扯上白布,一片素缟,不管愿不愿意,每个人的脸上,多多少少会带上一丝悲戚。
送葬的队伍,人数极多,上至王公大臣,下到禁卫士兵,怕有一两万人,迤逦数里,从皇宫出发,去往皇陵。
帝王家做事,一向讲究排场,往往什么节日,婚丧嫁娶日,都是怎么铺张浪费怎么来,这才能显示皇家的气派。
一代帝王驾崩,葬礼自然不能寒酸了,根本不是风光大葬可以形容的,出席的宾客,朝廷重臣,王爷公主,强横的修行者等等,皆是重量级人物。
陪葬的物品,亦豪气奢华,要用好几辆马车去拉,什么金银玉器、珠宝首饰、兵器盔甲,应有尽有。
送葬的队伍一片肃穆、哀沉,人数众多,却安静的往前走,不会弄出一点动静和声响,气氛沉闷之极。
沿街道两旁,成千上万的百姓披麻戴孝,跪伏在那里,一眼望去,成一线洁白之色。
百姓来给皇帝送行,未必真的出之于本意,未必真的对他有多爱戴,有多尊敬,更多是被官府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