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在荣国公府待到晌午,又缠着陪蒂莲用过午膳,看她是时候该歇息,便告辞离府。
刘君尘与他一路离开,二人说说笑笑,到得府门处却听得一阵喧闹。
“我真的没有瞎说,拜托你们替我向三少夫人传话,她一定会见我的,求求两位小哥了,我给你们跪下了!”
“娘...。”
“这位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不是我们不替您传话,而是我家国公夫人交代了,我家三少夫人近日身子不适,任何人来都不许通传的,您快起来,别让我们为难啊。”
江歌站住脚步,遥遥望着府门处引起喧哗的几人,是四个门卫在拦着两个女子,还能听到稚嫩的孩童哭声,不由蹙眉看向刘君尘,“这又是些什么人,怎么谁都能烦到姐姐!”
刘君尘已经了悟了府门外来人的身份,不由心下长叹一声,无奈的看着江歌,温缓道,“三公子,一会子您只管回府便是,这些琐事便交给属下来处理,您千万莫要插手。”
江歌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却也心下明白,姐姐的事情由刘君尘来处理,是最让人放心的,便皱着眉点了点头,负手往府门处去,跨过府门目不斜视的便要离开。
刘君尘跟在他身后,看他步下台阶翻身上了小厮牵来的马,便舒了口气。
“刘先生,刘先生!你帮帮我,求求你想江小姐传个话,让我见见她吧,求求你...。”
原先跪在府门外的妇人见他出来,惊喜交加膝行两步拽住他的袍角,哭喊着哀求。
刘君尘眉心一蹙,低头看她,又扫了眼怀抱婴孩跪在她身后低泣的女子,只觉得脑仁抽疼,俯身去扶扯着她袍角的妇人。
“宋夫人,您先起身说话吧,不要在此处喧哗,人多眼杂,会让人讹传荣国公府的名誉。”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晟越的母亲宋夫人,还有被他抛弃的妻儿,红玉和嘉哥儿。
江歌本是要策马离去,此时听到刘君尘这声‘宋夫人’,不由一把扯住缰绳,坐在马背上转头,眉心紧蹙定定打量了面前这两个女子,年轻些的他是从未见过,不过被刘君尘架起来的那中年妇人,正是多年前住在相府的宋夫人没错。
“宋夫人?!”,江歌一眼瞧见她,自然便想起了宋晟越,更理所当然联想到了李琦和他的妹妹李婧。
他心中的怒火瞬间点燃,哈笑一声,朗声冷嘲道,“真是许久未见了,本公子还以为再也瞧不见你们母子,怎么次次见到,都是有求于姐姐?怎么,我姐姐是你们母子就救命稻草?她便该着要替你们解决一切麻烦吗?!”
见他扬鞭便要下马,刘君尘眉心狠狠一抽,紧着跨前一步拦到马前,“三公子忘了答应属下的话?您是不相信属下能为姑娘分忧吗?”
这话重了,刘君尘到底是蒂莲身边最得力之人,江歌自然不能下了他的面子。
于是顿住了要下马的动作,却是气怒到脸色发青,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是凌厉的瞪着那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两个女人。
刘君尘舒了口气,沉声道,“三公子先回相府吧,交给属下来处理,三公子放心。”
江歌绷着脸,半晌冷哼一声,“刘先生,我爹和我,都不希望再看到姐姐再费任何心,她如今需要安心养胎,您明白吗?”
刘君尘垂手低头,“属下明白,三公子慢走。”
送走了江歌,刘君尘着实松了很大一口气,他明白这位相府嫡子,脾气最是暴躁,一旦怒火涌起,连皇帝的面子都敢驳,更不要说软弱妇孺。
反身看向身后的婆媳祖孙,刘君尘揉了揉眉心,叹息道,“宋夫人,咱们进府说话吧。”
刘君尘当然不会让宋夫人见蒂莲,因为他知道,不论是因着什么缘由,蒂莲对于这个妇人,总是无限度的宽容与关怀。
带着宋夫人三人到了荣国公府内一处花厅,刘君尘挥退了厅内的侍女,客气的请宋夫人入座。
见他面色温和有礼,宋夫人抿着干涩的唇小心坐下,期冀的看着他询问,“刘先生,三少夫人...是不是在午睡,我知道,怀了身孕的女子,是会嗜睡些的,她的身子要紧。我们在此处等她睡醒便可。”
还知道关心蒂莲的身子,刘君尘暗自摇头,若非涉及到宋晟越的安危,怕是宋夫人也不会这样不顾颜面的求上门来给蒂莲找麻烦。
不过,宋晟越的事他得了谢珩源和云世礼的叮嘱,不许让蒂莲知道,却是不得不做这恶人了。
“宋夫人。”,看了眼红玉怀里哭泪了已经入睡的孩子,刘君尘声线低了几分,“我家主子因着李家兄妹的事,的确近几日身子不好,她如今真的什么人都不易见,只能静养。不是君尘不为夫人传话,而是姑爷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主子能怀上这个孩子,实属不易,谢家对这未出世的嫡孙,很是看重,容不得闪失啊。夫人受过主子恩惠,全作报答她,近段日子便不要来扰她清静了。”
宋夫人闻言一怔,面色惨白绝望的看着刘君尘,失色的唇瓣微颤,却是再说不出什么。
她身后的红玉却落了泪,‘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紧紧抱住怀里的幼子,低泣细声道,“刘先生,红玉知道三少夫人对宋家有大恩,她还为我们婆媳和幼子安排了好的容身之处,红玉此生衔草结环亦无以回报,今日若非走投无路,我们是断然不敢来打扰她的呀...,我夫君的确糊涂,可他到底是宋家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