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煦表哥的病可有好转?”,江歌拉着她的广袖,清隽凤眸瞪得圆溜溜。火然 ?文 ?.ranen`
蒂莲见状失笑,探身抚了抚他的头,“怎么,歌儿如今都关心起子煦了,你过去不是不喜欢他吗?”
回来这么久,身边的亲人,却是只有江歌才问起谢珩煦好不好,蒂莲心下柔软,清美的眉目也柔和几分。
江歌闻言俊秀的小脸上有些不自在,别扭着嘀咕道,“我才没有关心他,只是他好了,便能不霸着姐姐了。”
听他这样撇脚的说着维护自己颜面的借口,蒂莲笑而不语,并未点破。
见她如此,江歌清澈的眸色闪了闪,肩头一耷拉,无精打采的道,“煦表哥再不好,也比李琦好多了。那个卑贱的匪贼,不止接替了煦表哥的京畿军,如今在京城内可真是风光无限,瞧见他便烦!”
李琦。月眸微敛,蒂莲心忖,这个人倒是有些时日没有想起了。
安帝如今可真是心愿以偿,李琦终究是替代了子煦,想到此处,蒂莲不由侧目看了眼盛华公主。
果然,时至傍晚,车内昏暗不清,盛华公主虽然坐在车厢深处的正位,但总有光线自摇曳的车窗缝隙偷入,蒂莲清晰看到她精妙细绘的美丽容颜因着江歌这番话微变,甚至开口训斥。
“歌儿,李琦如今好歹是世子,又被皇上加封了将军,你日后不可再如此背后非议他。”
安帝重用的人,盛华公主总是会相帮的。
蒂莲似笑非笑的垂下眼睑,便听江歌颇为不服气的哼声道,“便是飞上了枝头,也还是卑贱的血统!我就是不喜欢他一副自傲不羁的假清高模样,瞧着就烦人!”
未等盛华公主再出声斥他,江歌便扭头看着蒂莲道,“姐姐不知道,他如今带了京畿军,便终日威风的不知轻重了,上次霖云出宫,我和他自上林苑回来便到‘食客欢’用膳,遇上了王骥和苏瑾,本都是熟识自然便寻了一屋坐,片刻苏瑾出去,回返时带了西岳侯世子,西岳侯府便是再不济也曾是皇戚,如今也还是二品侯爵,既然在那时那地遇上了,莫非还有不邀的道理吗?”
他说到这里停下,凤眸睁的大大的瞅着蒂莲,蒂莲自然很有兴趣听下去,笑语道,“自然是要邀的。”
得到他的回应,江歌点点头咳了一声,接着蹙眉道,“本也没什么,即便是西岳季在,也无人真去与他言笑交好。后自食客欢出来便要分道扬镳,可巧遇上李琦自京畿大营回来正路过,他自然上前来与霖云行礼。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蛮和睦,谁知不知怎么的便说起李琦北关一行回来便受封,西岳季是个浑人终日便爱游花戏蝶,便说关外的异族女子可是最为风情,难怪玉嫔娘娘能如此受宠。这话不过大家私下说说罢了,便是霖云亦没有听在心里,李琦却不知抽了什么疯,既然阴森森的将西岳季给嘲讽了一番。嘲讽便罢了,本也没人会去帮着西岳季说话,可那李琦竟然还说起煦表哥在北关....。”
他说到这里一怔,张着嘴好似噎住了,大眼眨了眨,干咳一声不再继续。
盛华公主见状不由恨铁不成钢的嗔了他一眼,看向蒂莲温婉道,“不必听他胡诌,不过是些打打闹闹,歌儿他平素正是因着自诩身份尊贵,才瞧不起那些出身寒微的。”
江歌闻言很是不服气闷的瞪了瞪眼,可见蒂莲笑盈盈的听着,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见母子二人这副异状,蒂莲笑弯的月眸中波光微动,素手交叠置于腹间端坐了,悠缓道,“李琦是不是说起,子煦当日在北关,也曾被个异族女迷惑。”
这话一出,盛华公主与江歌皆愣住。
江歌直直瞧着她,半晌眨眨眼,傻乎乎的道,“姐姐,你知道啊。”
蒂莲失笑白了他一眼,“我会不知道吗?难道我离开京城,不去寻他,还能四处漂泊不成?”
这下连盛华公主都有些尴尬无语,她们生怕此事被蒂莲知道了,会伤她心,毕竟她对谢珩煦用情如此之深,没想到她既然什么都清楚着。
话说到这一步,蒂莲便大概猜到了江歌为何会如此不喜李琦,甚至可以称之为厌恶。
必然是李琦说起此事,江歌闻及谢珩煦既然在她背井离乡的时候有了旁的女子,心下恼怒非常,便与李琦争执起来,争执中二人定然还说了些不雅的话,李琦所说的话怕是辱及了她,江歌才会厌恶他至此。
这个孩子自幼便极喜欢黏着她,对她的亲近不亚于盛华公主。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引起她的兴致,她真正诧异的是,李琦既然会因为西岳季一句侮及娜姬的话而失态,这可真是有趣极了。
想到此处,蒂莲弯月般的眸色微微一动,细思起来。
见她似是并未生气,江歌一脸犹豫,小心翼翼的道,“姐姐你既然知道,...你不生气?”,还对谢珩煦那样好。
蒂莲浅笑垂目,“我为何要生气?”
江歌闻言一脸纳闷的挠了挠头,为何不生气?依照姐姐的脾气,若是谢珩煦做了那样的事,绝然不会再理他了才对啊。
盛华公主似是想到了什么,蹙着眉警告的瞪了江歌一眼。
此时马车已到了宫门外,盛华公主带着两人陆续下车,便见灯火张煌的宫门处停了绵延许多的马车,锦衣华服的皇戚与权贵一边寒暄着一边结伴入宫。
盛华公主一露面,便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纷纷迎上前来见礼攀谈,当然也不乏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