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静而祥和。
灰兽人入侵所造成的伤痛,似乎也在这黑暗之中愈合了——至少暂时来看是这样。没有了女人们的哭号,也没有了男人们的争吵,剩下的只是一片祥和的宁静。
陈寅没有睡,开着窗子半躺在摇椅上,双眼望着遥远的星空。
在他手中,一张金色的卡牌正在他的指尖舞动着,就像一只穿花蝴蝶在陈寅的指尖嬉戏。
陈寅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了,直到一个声音响起,这才让他稍稍动了动脑袋。
“想什么呱?”
乌鸦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陈寅身后。
“回家的事。”陈寅轻轻的把玩着卡牌,“据说……只要灰雾它暂时放开对整个星球的空间封锁,不用神祗水晶也能使用这张卡牌?”
“谁知道呱。”乌鸦病怏怏的说,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你那边的事很难?”陈寅轻声问道。
“奥拉基尔那家伙太吵呱……吵得我头疼。盖亚那家伙又太沉默呱,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乌鸦疲惫的躺在桌子上,两爪一伸,做躺尸状。
“但你还是搞定了。”陈寅没有去看在桌子上躺尸的乌鸦,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看着天空中闪烁着的繁星。
“当然呱!也不看看我是谁呱!”乌鸦傲然道。
“也是呢。”陈寅随口敷衍道。
“……”
乌鸦似乎也懒得说话,一人一鸟一个躺在桌子上,一个躺在椅子中,就这么沉默了起来。
“你……不会走呱?”
忽然,乌鸦轻声问道。
“谁知道呢。”陈寅一脸茫然,“离开这里曾经是我最大的愿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陈寅举起手中的卡牌,那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这么简单的放在了他的手中,让他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得不说,灰雾那个家伙的确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在读取了陈寅的记忆之后,不仅没有针对他的弱点来对付他,反而将偌大的好处放在陈寅的面前,一副只要你同意我就满足你的架势。
“不过,你觉得灰雾那家伙说的话是真的吗?”陈寅忽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呱……我跟它接触的不多。”乌鸦实事求是的说。
“只要用了这张卡牌,我真的能回到我的世界中去吗?”陈寅迷茫的呢喃着……
“咦?”陈寅忽然一愣,猛的坐起身来问乌鸦,“喂!这张卡是不是‘拉之遗产’中的东西?”
“当然不是!不然我就可以告诉你它是否能让你回去了……你为什么这么问呱?”乌鸦奇怪道。
“如果不是卡册里的……那么约书亚教授为什么也有这种卡牌!?”陈寅心中的疑惑有了一丝松动,“还记得我来的时候,是先被吸进一个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与物质概念的空间……直到我醒来才被踢到无尽的虚空中……”
“要不是维托莉亚的召唤,我可能就要冻死在虚空里了!”陈寅的思路豁然贯通,“我知道了!这张卡牌只是前提!而维托莉亚的召唤才是重点!如果光是用这张卡牌的话,那只是让我死在虚空中而已!”
陈寅忽然拍了下大腿:“怪不得灰雾那家伙慷慨的过分!我就说它那种卑鄙得利用别人感情的东西怎么会变得这么坦荡!”
“麦迪文的封印计划,如果没了我会怎么样?”陈寅忽然问道。
“没有你就进行不下去了呗,你以为谁都能降服四大元素古神呱?”乌鸦没好气的说,“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你和约书亚两个人罢了。”
“那就对了。”陈寅摸了摸下巴,他已经完全明白灰雾的打算了。
“只要消灭了我,而约书亚教授又回不来,那麦迪文的封印岂不是就没人能推行下去了?”陈寅冷哼了一声,“该死的家伙……居然让我以为是阳谋,结果其实还是阴谋吗?”
“呱……?”乌鸦完全没有陈寅脑袋转的这么快,也许是太疲惫的关系,他完全被陈寅那混乱的逻辑关系给搞蒙了,半晌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啊呜……困死我了,睡觉睡觉……”陈寅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把窗户关上了。
“……”乌鸦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也不知道想明白没有,不知从哪摸出来两张卡牌扔到陈寅身上。
“这是?”陈寅拿着那两张似乎有些眼熟的卡牌看着乌鸦,等着他给出个解释。
“风元素古神奥拉基、土元素古神盖亚。”乌鸦说完,就化为一团黑色的雾气渐渐消失。
“喂!?你又要走了?”陈寅叫道。
“哼,还不是替你擦屁股?水元素之池太长时间没人操持可不行……”
“那可不是因为我……哦,好吧。”还没等陈寅说完,那团黑雾就已经万全县消失了,所以陈寅只好耸耸肩,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
清晨,陈寅正在洗漱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陈寅擦干脸上的水珠,走到门口。
只见客楼前层层叠叠的跪满了人,从最穷苦的码头工人,到衣着华丽的商人,都跪在地上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大声的叫苦叫难,霎时间哀鸿一片。
陈寅听到的嘈杂声,就是跪地的人群与黑甲士兵们之间的争执。
“起来!别跪在这影响阁下们!”黑甲士兵已经正竖起了火枪,但对着这些只磕头不反抗的人还真有点难以下手。
“求求您了!就让我们跪在这吧!几位大人要是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