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仙界,仙乐不绝于耳。
这一天正是王母的寿辰。一群道貌岸然的仙人,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小仙,围着四五个各有特色的乐仙,围成密密麻麻的一团。
从上面看下去,像一块巨大的芝麻团子,真是热闹。
我抱着一个琵琶站在最外面,看着一个个后脑勺,我只能听见缓缓流动的琴音,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挤进去,且不说这个难度太大,就是只有三五个散仙围观,我也不见得会动一动手指头。
毕竟奏乐……太累了……
而且这只是一个小插曲,都不是重头戏,况且,为什么要所有人绕着王母团团转?
我不仅要偷偷溜走,还要把在人堆当中,被众星捧月的夫君也一并带走!
胡乱地东张西望,忽然,众人急着拍马屁的白帝,在一座小小的鹊桥之上,只见一位白衣老仙正拉着他谈心,他时不时点头,对老仙十分的恭敬。
我的嘴角带着笑意,一看到他那漂亮的脸蛋,我把什么矜持都给忘了。就是九天玄河上的所有星辰,都不及他的一丝一毫,一颦一笑。
说起来,我之所以在这个地方,都是因为某人把请帖送到了府上!要不然,我大可装聋作哑,在府里好好与我的夫君缠绵,每日栽花写字,舒服极了。
什么作为天宫第一琵琶手,难道必须出现不可?无奈的是,躲都躲不了,某人已经把名单交给了王母。
我这倾世夫君,竟然帮着那位说话:“咱们的确好久没有回去过了,东岳大帝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好。”
好个鬼!
要不是他家那位——一手可摘星辰,脚可踏日月的奇女子背弃他而去投胎,他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他那儿来的这么多功夫,来给我们送请帖!
我家白帝就是被那家伙给蒙骗了!
而且不可思议的是,那家伙竟然只用了一张宣纸就把我家夫君骗去了,其余的没有。
“他乃东岳大帝,泰山之神,如此小气,一张宣纸的话,等他下次成亲我可要召集他以前的娘子,去坏了他的好事!”我不止一次抱怨。
往往这时候,他笑起来魅惑我,轻描淡写地道:“娘子所言不无道理,可是,这宣纸却不是平常纸,乃无花仙君制造,十年一张,一张可保存千年,是多少价格都买不来的。”
这东西虽然听起来贵重,可其实就是摆设。
不过,要是普通人早就供起来根本舍不得用了,他却不是这样,找了一个好时候让我在百花丛中,他就一案台,一支笔,一宣纸,潇洒地在纸上挥墨……
转眼成亲已经四十载,我夫君的画功,我是再清楚不过了,就是古道仙君那么神笔一样的人物,都画不出他画里的十分之一。于是,他把我的画像挂在了门口……
他竟然挂在了门口……
“娘子,我在上面施了结界,这是阴间,厉鬼横行,不得不防!画为锁,任何画不出画像里人物的,便不得入府。”
我是管不了他,对于他,我什么狠心话都说不了,只能任他来了,只是为了进家门,我还要画一个自己,太丧心病狂了吧?
“我们二人大摇大摆地进就是了。”他道。
这时,鹊桥下一堆大仙,这种时候竟然都等在鹊桥底下,看着一个貌美如花的仙女执笔沾青丹,在宣纸上,画出了绝世美男。
这是一个年轻的美男子,一双邪魅的狐狸,身后竟然会主动升起百花,花瓣落在他如瀑布的黑色长发上,他安静,花瓣亦安静,只是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在鹊桥之上的二人,无意间探头一看,二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见老仙挥墨,在旁边画上同样的一个男人,只不过他手上拿了一根箫。
白帝亦挥墨在旁边画,只是他画的是一个女子,含羞的戴着一朵娇花,和他有些相像,我躲在人堆里笑了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夫妻相。
只听女仙不乐意了:“白帝大人,我们画的都是你,可你画的,这是什么呢?”
这话我听着就不舒服了,什么叫“画的是什么”?
“抱歉,画习惯了。”他微微一笑,清风微醉。
女仙马上羞涩地扭向一边,不再说话了。
不过凡事有点眼神的人都能看出来,画上的不是那个女仙,她的五官虽然精致,可还是差了点什么。
于是有人问:“白帝大人,敢问这画像之中的是谁?”
我心中不由感慨,是谁问了这么好的问题?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张望,突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看什么,可是在看我,娘子?”
我略显错愕,对上走来的他的目光,我不禁咽了咽口水,“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周围试探的目光,实在太过强烈。我们两个的小日子,可不是在别人的眼睛里过下去的。尤其是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谁说成了仙就一定是仙风道骨?还有很多道貌岸然的家伙,混在所谓仙人之中,仙有点七情六欲很正常,可是六根不净,就会制造出很多幺蛾子。
我可不想,这小日子都还没有过舒坦,就给自己惹事。
果然不出所料,还是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她怎么能够配的上白帝大人啊,难道,白帝大人不是准备迎娶八公主的吗?”
这个谣言始于上个百年,所说的八公主是天帝的女儿,她不比其他些女仙的矫揉造作,是个大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