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宝莲拨开于铁锁捂着她嘴巴的手说:“你想憋死我呀?捂着半天都不放手?”
“嘿嘿……不好意思,”于铁锁赔笑道:“谁叫你乱说话的?你以为我们这是再做慈善呢?我们这是在玩命,玩命你懂吗?”
黄宝莲听他这么说,便认真的问道:“看你的样子话里有话啊?你什么意思?快跟我说说?”
“既然咱们现在是以江湖人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么我们就得按江湖规矩办事,如果我们干这件事不收钱,他们会怎么想?还会信任我们吗?如果他们怀疑我们是共产党,那我们就麻烦了,很可能被他们卸磨杀驴!”于铁锁说到这里,走到门口朝门外看了看,见门外没人,便又返回来缩小声音继续道:“难道你忘了去年十二月的晋西事变了吗?晋绥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跟我们党根本尿不到一个壶去,所以我们还是得多长个心眼,防着点他们比较好。”
听完于铁锁的解释,黄宝莲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哦,怪不得你要那么多钱呢,对于江湖人来说,敢开高价的肯定都很有本事,没那个金刚钻,也不敢揽那个瓷器活,你这是在打消他们对咱们的疑虑呢!”
“说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再说了,他们晋绥军的钱也都是剥削山西老百姓得来的,我们不拿白不拿。”于铁锁说这话时,又显出了满脸的无赖相。
过了一会儿,抓他们两人进来的那几个黑衣人推门走了进来,那个黑衣大汉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和一个小盒子,他走到于铁锁面前,将资料和小盒子往于铁锁怀里一扔说:“这些是给你们的。”说完他又让人将于铁锁和黄宝莲绑了起来,然后塞上了嘴巴套上了头套,还跟来时一样,将他们装上了汽车,然后运送到一个小胡同里才放开。
汽车走后,于铁锁先打开盒子一看,见里面有五根金条,他将金条塞在怀里,然后将盒子随手扔在一边,又打开资料看了看。资料里详细介绍着两个日本人,一个叫楠山秀吉,一个叫田边盛武。于铁锁大概看了看就将资料塞进包袱里,然后拉着黄宝莲的手说:“媳妇,咱们走。”
“去哪里?”黄宝莲侧头看着于铁锁的脸问道。
“当然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再研究研究资料,想办法宰了资料上的两个人。”于铁锁拉着黄宝莲的手边走边说。
两人在汾河边附近的一个胡同里租了间民房住了下来,这里房屋密集,胡同小巷四通八达,即使遇到什么危险,也方便逃脱,于铁锁就是看重了这一点,才决定暂时租住在这里。
房屋里所有陈设一应俱全,都是于铁锁在租住时让房东大姐替他新置办的。他对房东大姐说,如果他们以后不在这里住了,这些崭新时兴的家具陈设都会留给房东,一件也不会带走。房东有了他的这份承诺,办起事来格外的卖力气,不管于铁锁需要什么或者向他询问什么,她都会想办法帮他办到,即使她不知道的问题,她也会帮着四处打听,直到搞清楚为止。
接下来几天,于铁锁和黄宝莲基本上已经搞清楚了楠山秀吉和田边盛武的公寓住址以及活动规律,但与此同时这也让他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日本军界很有能力的高级官员,他们对自己的人身安全也非常重视,从不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们的公寓都在城离宪兵司令部不远处的东北方向,从公寓到工作地点开车大概20分钟左右的路程。在公寓周围方圆600米范围内都没有其他建筑物,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用狙击枪暗杀他们。
除此之外,他们都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每日的行程也比较简单,不是宪兵司令部就是公寓。在穿梭于这两地之间时他们都会一直坐在小汽车内,还拉着床帘,车前车后都有保镖,保护他们的日本兵足足有一个小队之多,所以于铁锁夫妇想在路上对他们下手,根本没可能。
如果想直接摸进公寓刺杀他们,更是只可幻想一下而已,实际实施的可能性基本没有。因为他们的公寓守卫非常森严,除了公寓前后左右的守卫之外,还有一个由日本武士组成的巡逻队,巡逻队还养着几条十分凶恶的军犬,即使偷摸进去后能刺杀成功,也不可能做到全身而退。
可想而知,日本军方对于这两位少将级别的高级官员的人身安全是多么的重视,保护措施也是最高级别的。
这样的刺杀难度是于铁锁前所未遇的,他在得知这些详细情况后,挠头想了好几天,头发都抓掉了不少,但还是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黄宝莲见他愁闷,便宽慰他说:“这个任务既然连你都能难住,那我们还是别接了,把金条退给他们,然后咱们离开太原,继续行走江湖,做我们的杀倭双煞。”
“那可不行,”于铁锁坐在桌前,用手撑着下巴嘟囔道:“这单生意既然已经接了,那我们就得有始有终,要不然会坏了江湖规矩的,再说了,我也很想完成这项任务,一来挑战自己,二来能杀了这么大的鬼子军官,对我们的抗日事业也是一大贡献。”
“你再想完成任务,也得有办法进去他们的住处才行呀?难不成你能变成一支老鼠从老鼠洞里钻进去咬死他呀?”黄宝莲嘟着嘴有些气馁的说道。
她刚说完这句话,于铁锁的双眼突然一亮,脸上马上现出了久违的笑容:“老鼠?对老鼠……哈哈,老鼠!”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