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它方位,同样有一些人,总数二十余左右,一部分在来回地巡逻,维持着场上秩序,那些是宗门执法使;剩下的五人则聚在广场最前面,其中四名中年男女恭敬侍立,簇拥着中间盘坐着的一名修士。
那修士是一名老者,鸠首青衣,面色阴沉沉的,一双鹰隼般的利眼正扫视着众人。
原易见之,与阅览到的门中前辈图像一对照,当即看出,那人就是将他传召而来的黑炎长老了!
这时薛超快步跑上前,指着后面跟来的原易,对鸠首老者恭敬细声数语。鸠首老者微微颔首,随即以目示意旁立一人。那人会意,当即点点头,随后嘴唇微动,对着宣讲的季常,忽然传音起来。
季常听得传声,停止宣讲,说道:“好!现在人已到齐,你们一个个按序排队,到前面去,让黑炎长老测试资质!”
百余人听得此言,如蒙大赦般,连忙轰然应声中,纷纷往鸠首老者面前涌去。
待众人排成一行长长的队列,原易已走到队列最后,方要停立原地,等待那所谓的资质测试。
就在这时,那黑炎长老发话道:“你,上来!姗姗来迟的,让我们这般好等,第一个测试的,就是你了!”
说话间,他看向队列尾部,伸出一根枯干的手指,一指指向原易,其语声中包含着一股蕴蓄的怒意。
原易见状,心中一凛,暗道正戏来了!
于是在众人扭头注目中,他快步走到队伍最前,对老者恭敬行了一礼,随后就要进行资质测试。
老者这时取出一个五色状长条物,微微灌注法力,见得其上灵芒耀目时,就对着原易轻轻一点。
当下,原易感觉体内忽地一凉,同时其左手立着的一面方形仪器忽地呈现白、青、黑三色灵芒。
“金木水三灵根!天生资质低劣,后天不堪造就!”老者见状,面上依旧阴沉沉,仿佛早有所料,忽地冷冷说道。
紧接着,他停顿一会,继续言辞冷漠,同时厉声言道: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天灵根呢,因此依仗资质拿捏起身份,故意放老夫的鸽子,让本座久久等待,如此的姗姗来迟,却原来,只不过是三灵根,如此低劣的资质,老夫倒不明白,你有什么资本如此行事,而且你既然穿上山河门衣,就更应该知道本门的宗规门矩,但你又如此的作为,无端轻视本长老,莫非,你对老夫有甚不满不成?”
听得这番外人看上去似乎有理有据,但在原易看来却是故意而为,欲加其罪的言词,他尽管心中对于来临的灾祸有所准备,但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脸上忽地惶恐起来,他此刻面色大变的,对鸠首老者连连施礼,同时急声分辨道:“不敢!在下不敢!我只是初见长老大人,怎么可能心中不满的?在下迟到的原因,……”
“好了,本座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听你说那些个理由。既然你如今犯了宗规,那就自己去领罚好了;不过你又是三灵根,如此低劣的修仙资质,完全不符合本门收徒要求,所以也不用领什么刑罚了。你现在马上,脱下身上的山河门衣,交还代表身份的令牌,放弃原本的弟子名额,自己卷铺盖下山去!”鸠首老者忽地打断其话语,不给其说下去的机会,继续冷言厉语地说道。
原易听得心下一寒,他首先看了鸠首老者一眼,见其面容阴沉,神情冷漠,一副铁面青天状。
次后,他再看了老者身侧侍立的薛超一眼,见得其一脸的幸灾乐祸样。
没想到其目的是这个,只要自己不是山河门弟子,那么到时作为散修的自己,就得任他们随意拿捏了!
紧接着,他再环视一圈,见到不远处,季常察觉其视线注视,当即对他摇了摇头。
而老者身旁四人,则是神色漠然看着这一幕;至于此刻排着队列的年青人,虽有不少露出好奇之意,但更多的,看向他的目光中,却是一片冷漠,甚至是莫名的厌恶。
就在这时,百人队列中间,一人忽地站了出来,同时说道:“前辈说的不错!像这样卑劣的资质,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算了,省得以后丢人现眼!哪会像他现在那样,不知长了几尺厚脸皮,竟还敢站在这里,不但堂皇接受道友们的审视,还要长老如此的长久等候!”
原易循声看去,见得那人是一名青年男子,他一身锦衣的打扮,一张英俊的面容,一副傲然的神色。
这人很是眼熟,原易想了一下,就想起来了,那却是在京师坊市租赁修炼净室时,与其因排位问题发生言语冲突的男子,不过此刻他不是凝气九层,而是在十层的境界。
如今见得原易被长老针对,他自然毫不客气的,看着其狼狈样,幸灾乐祸的,对其言语嘲讽起来。
原易见此情形,虽然有些出乎其意料,但考虑到两者曾经的小怨,那也是能够理解的。
但,接下来的那些情况,不仅完全不在其意中,而且,还令他深深地震动起来!
只见得,队列中某人见得据说是雷灵根的英俊青年都要向鸠首老者阿谀奉承,而且这番奉承还使得阴沉面容的老者微微的一笑。
当下,他眼珠一转,当即一步站出,同样趁机阿谀嘲讽道:
“长老英明!这样的下等卑微者,就应该马上逐出仙门,免得到时其行辱及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