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崔志和郑良才两人还是一副好像不太满意的样子,狠了狠心,心道:“看来老娘不出狠招,这两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是不会掏出银子了。”
“小霜,你去把咱们风月楼的头等招牌花魁闻姬请出来,这回一定要让这两位大爷满意。”
老鸨对身旁的中等货色小霜吩咐了一句,便又是一副讨好的表情对着崔志和郑良才笑着。
乐文听到花魁的名字觉得好笑,心道:“闻鸡?闻鸡而起鸣,有点意思。”
可他刚笑完,看到迈着小步徐徐而来的闻姬时,他就傻眼了。
“乐公子?!……”
闻姬看到乐文,也是呆在原地,犹如木鸡,她不敢相信的呼出了乐公子三字,她还以为现在是在做梦呢。
“闻……心言?你怎在此!原……原来你是这种贱人,白瞎了老子五百两纹银!”
乐文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他当日筹钱从水深火热的春香楼里救出来的闻心言,他为了不让闻心言为生计发愁,还特意拿出了三百两银票,让闻心言能够找个好人家嫁了,谁知道她却自甘堕落,又入红尘,只怪当初被这狐狸精蒙蔽了双眼,可气,可叹。
身旁的丁珂儿没想到乐文竟然认识这里的花魁,更是气的直跺脚,可她女扮男装又不好说什么,只是狠狠的掐了一下乐文,疼的乐文直咧嘴,在对面坐着的崔志和郑良才也有点傻眼了,没想到大哥深藏不露啊,在顺天府还有个老相好,真是打心眼里佩服。
崔志当日只见过闻心言一眼,对于崔志这种纨绔子弟,他早就把闻心言忘了,哪里又会记得。
闻心言看乐文一脸不屑的表情,眼中满是愤怒,心中一慌,怕乐文误会,便连忙解释了起起来。
“公子,你莫要误会,心言自从离开唐县后,无处可去,便想来京城投奔一位远房亲戚,可这位亲戚早已经不知所踪,心言便没了主张,路过这风月楼时,见这风月楼正在招选花魁,只卖艺不卖身,而花魁的要求是样貌出众,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心言觉得可以试上一试,如果被选中了,那心言也可暂栖身与此地,日后再过打算,没想到……”
闻心言说着说着,竟然眼角微红,忍不出哭了出来。
“……也怪当初本公子没考虑那么多,只是你委身于此,可不是什么好办法,既然你是清倌,没有签卖身契,就快快离开此地。”
的不像是虚言,而且青楼的花魁大都是清倌,像风月楼这种高雅之地,花魁更是洁身自好,只卖艺,不卖身。(清倌就是卖艺,红倌就是卖身。)
“可是公子,心言如果离开这里,也是无处可去,而且心言的艳名远扬,又如何嫁得他人为正妻,如果让心言嫁做他人小妾,心言宁死也是不从的。”
像她这种有过污点的风尘女子,一般人家都是不肯娶为正妻的,而她如果嫁做小妾,又她风尘女子的身份,又肯定会遭人白眼,难在家中立足,只会成为他人玩物而已,又哪里是真正的小妾。
可乐文却对这些风尘之事不甚了解,他哪里又会知道闻心言的为难之处,现在听闻心言一说,才算是彻底明白了。
闻心言虽然身为风尘女子,却从未曾委身于他人,一直还保持着雏子之身,这才叫出淤泥而不染啊,像她这种因父亲贪污而受连累被当作官奴卖到春香楼,却宁死不愿委身他人的风尘女子可比那些虽然表面好像一朵白莲花,而实际上却比狐狸精还会勾引人的女子可要强的多了。
乐文看着呆立在眼前,低头垂泪的闻心言,然后又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丁珂儿,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崔志和郑良才现在更是苦的都要哭了,看着眼前这倾国倾城的花魁,却是大哥的老相好,这如何还下的去手,别说让花魁陪他俩饮上一盅了,即便是想摸一下花魁的小手指头恐怕都是妄想的事情,真是不幸,不幸啊。
“公子既然来了,那心言就为公子掩上一曲,也聊表以往乐公子对心言的搭救之恩。”
闻心言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勉强一笑,来到被一层薄纱遮挡着的小阁内,小阁内的玉台上放置着一架瑶琴,闻心言坐在玉台前的玉凳上,伸出双手芊芊玉手,便扶在了瑶琴之上。
只见闻心言的玉指轻拨琴弦,耳边便泛起了清柔如水、仙弦轻舞的曲调,让人听之如痴如醉,乐文也不禁微微闭目,靠在八仙椅上欣赏了起来。
明月太虚同一照,浮家泛宅忌昏晓;醉眼冷看朝市闹;烟波老,谁能惹得闲烦恼。
只听此曲时而情如烈焰,时而莺声婉转,实有笑傲烟云、醉乡酣美之意,非尘埃奔走、粗心浮气所能领其趣也。
一曲作罢,台下的众人无不拍手叫好,即便是对音律一窍不通的也是连声叫好,对其赞不绝口。
“好,闻姬姑娘果然好风采啊。”
“是啊,闻姬姑娘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人也是美的犹如出水芙蓉,如果闻姬姑娘能陪上李某一晚,李某死都值了啊!”
“你得了吧,就你那德性,还想让闻姬姑娘陪你一夜,做梦去吧,闻姬姑娘是俺张某的,你算得了哪根葱。”
什么叫红颜祸水,闻心言就是具有红颜祸水这种本事的女子,只是弹了一曲,便把台下的人迷的七荤八素的,一个个为了闻心言争得都快打起来了。
这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衣裳华贵,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