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近之后,杜逸轩才发现玄涯子的面容严肃异常,一心向道的他怎么会有如此神色,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杜逸轩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问道:“老道,出了何事?”
“若你没来贫道还得去请你,还好你来了,免得贫道的再跑一趟。”玄涯子紧绷的脸稍稍放松下来,道:“有人送信给贫道,说是有关于长公主的死因……”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杜逸轩的反应,“说是长公主是……是自尽而亡。”
杜逸轩的手指紧攥在一起咯吱出响,咬牙道:“可有证据?”
玄涯子点头,“说是有,不过得去一趟齐宫。”
“那人是宫里的人?”
“不错。”玄涯子估摸着那个女人应该是宫里的嬷嬷之类的,“不过,盟主,贫道担心的是,宫里的人是如何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
杜逸轩刚刚只顾着李宛的事,并没有反应过来这茬,经玄涯子这么一提醒心里却是一惊,眉头紧锁,过了半晌道:“你和她私交甚好,这是帝都人都知晓的,找到你并不奇怪。”
李宛曾经被诟病时,是玄涯子挺身而出说的一番话让朝堂放弃了对李宛的弹劾惩罚。至此,大齐内外均知玄涯子同李宛私交甚好。
“她的死因我早有怀疑,只不过一直没有证据无从下手,若是有证据送上门也好,省得我去查了。”杜逸轩嘴角勾起一抹笑,但眼神之中尽是肃杀之意。
玄涯子感受他那不甚友好的眼神,叹了一口气道:“长公主业已薨逝多年,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老道,那人把此事告诉你的目的是什么?”杜逸轩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玄涯子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同他观点自是不同。
“让贫道进京,为皇帝治病。”
杜逸轩一愣,“让你为那皇帝治病?那皇帝不是好好的嘛!”
玄涯子看到这一条件的时候也是十分诧异,因此没有给她回复,直说需要考虑一番。
杜逸轩问道:“你应允了没有?”
玄涯子抚着胡须,看向杜逸轩,“贫道若是不允,哪****知道了,这玉清观都得被你给掀了。”
“说的是。”杜逸轩一本正经的点头,表示很赞同玄涯子的观点。
玄涯子道:“不过贫道还没有给她明确的回复。”
杜逸轩斜眤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他知道他肯定会去的。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小语薇送回齐宫……送,担心哪日那皇帝知晓语薇同我的关系之后,她会成为我的死;不送,有些事情的真相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如何为她报仇?”
玄涯子继续抚着他花白的胡须,道:“你若是下定主意,贫道自会护着小郡主的。有贫道在,能伤她的并不多。”
“后*宫的腌臜事你也知晓?这可是防不胜防的。”
饶是杜逸轩再是相信玄涯子也不敢轻易拿自己唯一的女儿去赌,他是想报仇,但绝对不能让女儿有任何的闪失。
玄涯子却回道:“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给小郡主在齐宫里找个靠山便是。不过动身去帝都之前,贫道希望能知道齐宫中的所有消息。但是盟主的手下值得信任吗?你的死对头得了重症你竟然不知道……”
“恐怕不是皇帝有了什么重症,而是有人要对这个皇帝做些什么。登基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无辜百姓的白骨不多不少也能堆成山。”
晋阳的探子早已在阿成的掌控之下,而且自前日盟中大乱后,天煞盟已经再无大长老,杜逸轩借此机会也将长老制度废除。
虽说大长老的yin威尚在,但杀鸡儆猴,对整个天煞盟也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
杜逸轩突然眼前一亮,觉得好像嗅到一丝信息,他问道:“对了老道,你说让你进宫会不会是丹药?”
玄涯子身子一震,眼神之中尽是不敢相信,皇帝虽然有些暴戾,但依旧算是勤政为民,不会做出这等荒唐事来吧。
“不过丹药一事应得皇上自己提出来,要是他心里没那个打算,其他人也不敢让他服食丹药。”杜逸轩挑眉看向惴惴不安的玄涯子,道:“若是真要你炼丹,你又当如何?”
玄涯子坚定的摇头,“自是不愿!师父当年便是被这丹药夺去了生命,若是我为陛下炼丹岂不是在夺他性命?”
杜逸轩听闻哈哈大笑,话中的嘲讽意味十足,“你以为你不愿便可不炼?咱们那位皇帝可是十足的任性。”
玄涯子长长的吐了口气,问道:“那我该如何?”
“自是炼啊!如果你实在不愿,不如给皇上引荐一人。”杜逸轩看好戏一般看着玄涯子那快要跳脚的样子,“我看你那师弟就不错,挺合适。”
见玄涯子的脸都黑成锅底了,杜逸轩才道:“罢了,此事先不提。就在刚刚,本盟主决定了,我同你一起去帝都。”
玄涯子道:“也好。若是出了何事也有人商议。”
接着二人又详细商讨一番进京事宜,不觉中,天已黑了大半。高高挂起的月亮明亮皓洁,月光倾洒在玉清观,仿佛照得一切魑魅魍魉都无处躲藏。
香客西厢房内,秋雪还是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有她的地方总是有欢笑。李语薇时而抿嘴一笑,时而掩袖一笑,心情愉悦的很。
倒是秋雨一直在皱着眉,警惕的眼神时而扫过屋顶,心下怀疑,姑爷不是刚走?怎么又有人来了?
正准备出去查看一番,突然问道一阵刺鼻的香味,挣扎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