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将沈皇后给送走,转身便扑通一下跪在永定帝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陛下,老奴差点没能见着您。”
李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
墨香知道要告皇子的状岂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说那个赵首辅就容易很多了。
而且,拉下赵首辅也算是他投靠沈皇后的投名状。
在宫里摸爬打滚这么些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准得很!
下一个即皇帝位的不论是哪个皇子,沈皇后肯定还是太后。
更何况她现在也怀了孩子,嫡子继位本就顺理成章,那么她就会成为临朝执政的太后。
明面上他可以谁都不得罪,但是该示好的时候还是得示好。
他就不信沈皇后就和那圣母一般对陛下的每个孩子都视如己出,对处处排挤她的沈淑妃心无半分怨恨。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李仁借着主理朝政的时候稍稍刁难了一下墨香。
照理说李仁应该不会去轻易得罪永定帝身边的大红人,但是偏偏这个李仕没脑子,竟然让墨香给赵启光端茶送水!
墨香是宫里的公公不错,李仁也能使唤他,但是能使唤墨香的人多了去了,可没人敢去使唤墨香。
毕竟他是贴身伺候永定帝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
可李仁偏偏不是这般想的。
在他看来,墨香既然能伺候他父皇为何不能伺候他?为何不能伺候大齐当朝首辅?
这个念头便已诛心。
墨香只是动作慢了一些,在李仁看来却是墨香有意以下犯上,便以这个由头打了墨香十大板。
赵启光见此事有些严重,就想拦着李仁,不论怎样也不能在永定帝昏迷期间打了他的贴身大总管。
可是此时的李仁一味认为自己已经在赵启光面前落了面子,一个阉人还敢不听他吩咐,一定得好好教训一番。
宫里一般的行刑太监又怎么会对墨香下死手?
但是墨香毕竟是一个没根的男人,娇气惯了,轻轻地十个大板却让他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不死也脱了一层皮。
墨香躺在床上这么些天,倒是把一些事情捋清楚了。
宫里从未失势过的只有沈皇后,自己若想在永定帝驾崩后还能在宫中有个一席之地那就必须得投靠沈皇后。
永定帝听完墨香说的话,心中自是有很大不满,没想到自己再次看走眼,提上来的赵启光也是个狼子野心的!
他问:“朕昏迷这些日子,主政之权怎么会落在老七手中?”
李宖心中不禁疑惑,自己晕倒之后,权力最大的便是沈皇后,她怎么会没有扶持自己养大的李攸,反而让李仁得了便宜。
“当时奴才也跟在娘娘身边,大臣们吵个不停,始终没有定下来谁是主政之人,后来还是皇后娘娘提议让皇子们当廷对论,最后是七皇子殿下胜出,接着皇后娘娘就让殿下主理朝政,又命令赵首辅和沈右丞辅佐。”
“论的是什么?老大怎么会输给老七?”
李宖虽然有些纵容同自己最为相像的李仁,但是却也知道李仁的能力远远不足以掌控天下,当个闲散王爷还差不多。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拿祖宗基业做赌注。
李宖心中清楚,在一众皇子中,真正有治国能力的只有李攸,但是他唯一的缺点却是优柔寡断心慈手软。
做皇帝的致命伤李攸都具备。
这也是李宖迟迟没有立李攸为太子的原因,他想再磨练他一番。
墨香回道:“具体论的什么奴才也没听明白,只知道题目是沈右丞出的,七皇子对答如流,您也知晓,奴才没看过多少书,哪里听得懂殿下说些什么。不过,奴才却看出来了,当七皇子说完的时候,满朝文武都是非常赞许七皇子的。”
李宖说着就要从床榻上起身,吩咐道:“替朕更衣,传老七带着这些日子处理的政事来见朕。”
墨香面露担忧,急忙拦着李宖,道:“陛下,您才刚醒过来,龙体还很虚弱,这段时间万不能过于操劳啊!”
墨香哪里能拦得住,被李宖的眼神杀了很多次后,慢吞吞的给李宖穿着衣服。
才替李宖整理好,沈皇后就再次推门而入,见殿内这幅情景,忙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龙体尚未康健,正是需要好生休息的时候,不能随意出门。”
炯炯的眸子之中只倒映了永定帝一人,眼神之中尽是关切,这让李宖很是受用。
沈皇后继续道:“王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因为之前一直是王太医他们守在这里,自玄涯子道长来了之后,臣妾便让王太医他们回太医院歇着了,只是定时来给陛下问诊请脉。”
然后走到李宖身边,不由分说的将他推到床榻,认真的道:“不管发生多大的事,陛下您也得让王太医给您请个平安脉。”
沈云浅笑意连连的看向墨香,道:“墨公公,麻烦你替本宫跑一趟,将玄涯子道长开的药端过来,如烟那个丫头性子风风火火的,本宫担心她手脚一个不稳再将药给打了。”
墨香猜着皇后娘娘这是有话同陛下说,那他还是走的远远的。
如是想着,墨香迅速的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沈皇后见墨香走了之后,转身再次看向永定帝,微红的眼眶让李宖不知所措,忙道:“云儿这是怎么了?”
“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陛下了……”沈皇后拿起宽袖拭了拭眼角被她硬挤出来的眼泪,盈盈道:“臣妾日日夜夜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