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是颓废,村支书也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儿子没了,自己还要在村里混呢,一张老脸还是得继续撑着。
见这几个年轻的后生,村支书不由得又想起自己的儿子,心里一阵烦闷,就让他们先出去。
几个年轻人便悄悄摸摸地出了房子,连脚步声都不敢太大了。
村支书也是好好拾掇了一番,然后找了村里村长、会计、以及小学校长之类的人来商量这个事儿。
几个人到底是比年轻人成熟多了,对这个事情还是理智许多的。从这几年叉水村发财的事儿来看,叉水村确实是不同以往了,有了自己的门道,所以现在发展的很不错,生意上的事儿大泥湾也插不上手,已经被卫靖泽和江延宗全部把持了,江延宗的食府肯定不会用别的村的食材的,帝都的酒店那边,大泥湾也够不着,搭不上线,所以根本摸不着。
私底下,大家对卫靖泽这个年轻人是又佩服又嫉恨。
生意上的事儿,卫靖泽和江延宗是把的严严的,连疗养院那边的生意都被抢了去,要不是因为叉水村的人天地里的活儿干不完,大泥湾的人觉得可能疗养院的工作都要被他们抢了去。
经过分析,大家可以确定,卫靖泽和江延宗在县里和市里肯定是有关系的,那些有钱的有权的都喜欢上楚庄食府吃饭,陈寒跟那些人混的熟了,就跟卫靖泽他们混得熟了差不多,但是再熟悉,也比不上礼亲不是?什么关系到了好处跟前,都是过眼云烟一样。
几个人在一起商量了要给谁送礼,送什么东西比较合适,这些都是有章可循的。
商量好之后,就由村支书去办了,村支书跟那些人比较熟悉,说的上话的。
花了两天时间把东西准备好,将说辞想好,村支书就来到了市里,熟门熟路的找人。这些人都是要费心思维护关系的。要请人家吃饭之类的,要想好理由定好地点,还要提前预约时间。
这次就像拜访朋友一样上门了,平时在村子里无比威风的村支书,到了这里真是点头哈腰十分恭敬,跟平日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今天来了?要不是安排有变动,我都不在家。”
村支书满脸堆笑,十分自然,好像大家真的只是老朋友一样,说:“我说过的,合该经常来拜访你们的,这次也是我运气好。”
大家聊起来家常,村支书就把话题往学校的事情上引,说:“如今国家注重教育建设,但是我们隔壁村就是能的很,他们村就十多个小孩上学,竟然要办学校,你说说,这样的学校办出来,能教出什么好学生?”
在村支书说话的时候,刚刚还满脸笑容的人渐渐的收了笑容,村支书感觉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
对方将靠在椅背上的舒适的姿势,换成了双手交叠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的姿势,说:“这个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如果你今天来是想让我在这里干点什么,那真不好意思,我没法干。”
村支书差点脱口而出问为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转了个弯,说:“怎么会呢?我只是抱怨一下,现在的人都好高骛远得很,没有别的意思,说了今天只是来拜访一下,没有别的意思的。”
对方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一些,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村支书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那就好,这件事,你也别多管了,多管无益。我听说你孩子出了意外,真是可惜,好好的一个年轻人,唉……你也要想开点,毕竟活人更重要。”
村支书有些木木地点头,一字一句地落在心里,总感觉每一句都有深刻的含义,让他忍不住要来回思量。
在这里吃了顿便饭,村支书就告辞离开了,好像真的只是来拜访一下的。
“唉,现在的官场啊,越来越难混了。”被村支书拜访的人靠在椅子上,感叹说。
他的夫人从厨房给他端了一杯养生茶来,说:“这话我都听你说了二十多年了。他这学校是咋回事?我听你说的话,好像没那么简单。”
接过养生茶,对方苦笑了一声,说:“这次也是我运气好,得了这个消息,我听说,别看这小村子小学校没什么出彩的,事实上,上面有人盯着呢!这对方还没来申请,就得了消息,说这事儿只要合乎规范,就必须批,而且速度还不能慢了。”
“啧,真没想到,这难道是私立学校?”
“可不是?公立学校的话,我们还用得着这么小心?我也没想到啊,所以才说官场难混。要不是之前就得到了消息,我也会以为就是个普通学校,只是件小事,人家又送了那么多东西,说不得就用这件事来还人情了。”
旁边的夫人也是后知后觉地吓出了一身汗,真是幸亏啊!
村支书无功而返,一直思量着对方跟自己说的事儿,并且让村里的人不要轻举妄动,以免生出事端。
而叉水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并没有想到这件事还关系到了大泥湾的利益。
最近卫靖泽在忙活着准备申办学校的资料,而江延宗也在准备包山的资料,如果包山的事儿不能通过,建学校就可能会出现资金问题,所以这个事情也比较重要。
村里也担心修建学校的资金的问题,所以在包山的事情上,村里也是尽可能地开绿灯,还帮着卫靖泽和江延宗两个人申请。
这次准备包下来的山是江延宗写规划就写了将近一年的山,在这个过程中,不仅卫靖泽要负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