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女孩来说,或许跟着妈妈的命运比跟爷爷奶奶在一起要好,她妈妈在自己过得幸福的时候,还记得女儿的事情,没有担心因为女儿而失去现在优渥的生活,一片慈爱之心十分明显,令人敬佩。跟着爷爷奶奶,爷爷奶奶看到这个孙女就想起死去的儿子,又要伤心一回,会不会用心养好这个孩子,会不会好好照顾她,都不好说,毕竟村支书一家人的人品是让人难以信任的。
这样的八卦卫靖泽虽然不刻意去关注,听了之后也是觉得津津有味的。
曾经风光了一辈子的村支书,如今也变得后继无人,门庭冷落,让人痛快的同时,也觉得唏嘘,眼看他人起高楼,眼看他人宴宾客,眼看他人楼塌了,这句话真是时时刻刻在验证着。
同时,卫靖泽心里也暗暗警醒,在他人看来,自己家现在也是蓬勃向上的,赚了大钱,宾客盈门,日子红火,可是谁能保证五十年后一百年后,还能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呢?因此,对于后人的教育,是十分重要的,自己无法活几百年上千年,唯有树立良好门风,将这门风代代传下去,才能保证“楼”不会塌了。
千百年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也不强求那么多。
大泥湾有人开了这个头之后,就有更多的人上门来求合作了。
大泥湾的“保守派”对此十分看不过去,以村长、村支书为首的既得利益集团自然是不会乐意看到,只是人都是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的,这种事,软硬兼施地阻止也是没什么用的,大泥湾的人本来就不是那种呆蠢的,许多家境不错的人都十分会看风向,因此,在他们明白村里的领导班子已经老去,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许多人的心思就浮动起来,自家现在多攒一点资本,说不定还能够在这场利益划分的过程中捞到一些好处呢!
想明白这些之后,来寻求合作的人反而更多了。
叉水村也有些人劝爷孙两个不要接受大泥湾的人,原因很简单,两个村以前有过一些龃龉,而且叉水村的人都觉得大泥湾的人品行不好,丑闻太多,完全不能一起共事。
卫靖泽和老汉商量过后,倒是想明白了,和叉水村的人共事,对爷孙两个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大家有合约,如今身边这么多能人,江延宗还有专门的律师,真有人做了啥事儿,找律师也不是不可,这样也正好能够杀鸡儆猴,让所有的合作农户都明白,爷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而且这也是分化大泥湾的一个好机会,省得他们拧成一股绳对付别的村的人。
当然这些事儿,爷孙两个是不会跟外人解释的,别人怎么看就随他们了。
村里有些人固然会觉得很不满,但是这事儿他们还真管不着,管不着干脆不管了,人家赚钱赔钱都关系不到自己的头上来。
时间到了之后,卫靖泽跟江延宗上帝都去检查身体,这些事儿就交给老汉了,老汉现在也有帮手——那些闲极无聊的老人,也不用怕老汉累着,那些官场上混了一辈子的老人家,比老汉还要精明,有他们帮忙,老汉也吃不了亏。
到了这个时候,江延宗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虽然还未到行动不便的地步,却也有些引人注目,这一路到帝都,许多人都行注目礼,这个男人生的好看,只可惜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实在是太不和谐了,毁了美男啊!
幸运的是,现在天气也凉了,穿厚的衣服大的衣服也不会显得很怪异,所以江延宗穿着很宽松的衣服,才遮掩了不少。
这一路,卫靖泽也知道江延宗不大开心,谁愿意一只受注目礼呢?而且还是带着好奇审视的那种目光,这一路卫靖泽也是十分辛苦。
在帝都,下了飞机时候,在坐车回家的路上,江延宗突然说:“以后有机会,咱们建立一个残疾人基金会吧!”
卫靖泽感叹,就算是怀孕了,江延宗的思维速度他还是赶不上,不是说好的一孕蠢三年吗?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事情了?”
江延宗幽幽叹气:“这一路,许多人都盯着我看,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可是这在国内是常态,在国外,你随时都能够看到穿着义肢的人,大家都习以为常,我觉得那样很好,身体虽然残缺,却不应该成为他人好奇观望的原因。我希望能够让许多人都勇敢的面对自己的缺陷,也教导大家,不盯视不议论,就是最大的尊重。”
原来是这个原因,卫靖泽明白,这叫以己度人吧?
“你要做,我当然支持你了。你也知道,我有许多战友的。”
卫靖泽的意思是,他曾经有过许多战友,虽然如今是和平年代,可是也有一些人因为各种任务或者原因导致残疾,比如杨天健,如果能够帮助他们,尽到一份绵力,也是很开心的事情。
江延宗智商虽然没减退,却变得感性了一些,说:“有你真好!”
见识过江家人的爱钱如命和短视,江延宗觉得卫靖泽真是十分美好,也幸亏自己有这样一个高尚的伴侣,在自己做什么决定的时候,都不需要怎么费力去解释去说服,就能够获得支持。
卫靖泽也劝慰江延宗:“你呢,也别太放在心上,等咱卸了货,你又是那个漂亮的江少了。”
江延宗白了他一眼,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嫌弃卫靖泽用的词不好了。
卫靖泽嘿嘿一笑,反正对他来说,所有的褒奖词放在江延宗身上都不为过,漂亮也不是虚的。
这次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