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贺国,伊贺上野城。
“父亲大人,军势已经齐整,伊贺的那群忍者也向南近江扩散了,加上平井定武等人与我们里应外合,旗木吉秦一定一点消息都收不到。只等明日天明,大军开拔,旗木吉秦就只能伸着头等我们去取了!”
六角义治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轻松的说道。六角义贤却不像六角义治那样天真,越是临近出兵之时,六角义贤的心中越是感觉到一阵不安,眼见自己的儿子似乎有些轻视敌人的感觉,义贤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义治,旗木吉秦手下的忍军可比伊贺忍者精锐得多得多,你把伊贺忍者派出去又能怎么样?这些天,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以旗木吉秦的手段,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在暗通平井定武等人?”
“哼…”义治冷哼了一声,打断了义贤的话,眼神中充斥着怒火,冷笑道:“父亲大人,旗木吉秦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就当他知道好了,但是南近江只有我们的人了,其他的浅井小儿的走狗都已经去给他们的主人贺喜去了,就旗木吉秦那点人,有什么用?无论他知不知道,南近江已经近在眼前了,如果我们放弃了这个机会,结果只有一个!我六角家死无葬生之地。”
“唉!”
义贤叹了一口气,是啊,这是六角家重夺南近江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放弃,真的会被老天抛弃的。
“父亲大人,您不要忘记了,对付旗木吉秦,步步为营,缓缓推进,不给他任何可趁之机,那么旗木吉秦,不攻自灭!”
六角义贤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也随着六角义治的话语而烟消云散了。“义治,去吧,我等着你派人来接我去观音寺城!”
六角义治嘴角轻扬,躬身应“是”。
天色渐晚,站在天守阁瞭望台上,吉秦抓着栏杆遥望着夕阳西去的方向,静静的出神,当最后一丝光明逝去,黑暗笼罩整个世界的时候,吉秦笑着点头道:“忍者的存在便是让世界重归于黑暗,而忍军的存在,却是带给世界一片新的光明,却不包括敌人。”
身后的前田庆次等人相视一眼,都已经明白了自家主公说这句话的意思,前田庆次上前一步,沉声说道:“主公,大军是不是今夜出发,提前前往甲贺郡等待六角大军。”
吉秦侧过头,烛光摇曳在前田庆次期盼的脸上。“怎么,刚得了一匹三国黑,就想着上战场显摆了?”
前田庆次挠了挠头,给犬太郎使了个眼色,撇了撇嘴,犬太郎还是上前一步道:“主公,今夜出兵,我等于天亮之前便可进行阵地布防,有充足的时间等待六角义治的到来,届时以逸待劳,想必能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吉秦点了点头:“犬太郎,你很不错,不过,这次以逸待劳是没有任何效果的,根据忍军传回来的消息,六角义治极有可能选择的是步步为营的策略,也就是说他们会很稳,很慢,几乎没有任何疲劳的走到我们的面前,这样一来,我们今夜赶去和明天再去便没有了任何区别。”
犬太郎一愣,随即道:“那主公的意思,我们是明日再出发吗?”
“不,即刻出发!”
“这……”
这一下连增田长盛和弥次郎两人都看不懂了,眼见众人都有些茫然,吉秦只好解释道:“六角家不会不知道本家有忍军的存在,所以他们必然是已经猜到了本家探查到了他们的出兵时间,所以这个时候,为了迷惑,或者可以说是稳定六角义治,本家都必须今夜出兵,给六角义治一个我已经入了圈套的错觉。”
众人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吉秦也没管他们是真的听懂了,还是假的听懂了,便下达了一道道命令,众人依令行事,很快,已经安静下来的观音寺城再次变得嘈杂了起来。半个时辰后,最后一名足轻离开了观音寺城,也宣告着观音寺城只剩下增田长盛、弥次郎等渺渺几人,一旦忍军检查不力,漏掉了哪家意欲倒戈的降臣,导致后院起火,旗木家在观音寺城所做的一切也都打了水漂。
不过吉秦对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忍军是有自信的,之前被自己提醒之后才去探察六角家动向的事情不过是一点点瑕疵而已,算不得错误。
在旗木军一千五百军势趁着夜色急行军的时候,一场对南近江的大清洗也正式拉开了帷幕。多广换下了自己的伪装,穿上了忍军的黑衣,侧耳倾听着已经变得极为安静的平井城,悄悄的推开了房门,与多广一起的还有三名下忍,带着这三名下忍,多广悄悄的将几名正巡逻到仆从院外的平井家足轻抹了脖子。随后迅速的拖着尸体进入了黑暗之中。
眼见着四周无人,巡逻之人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来到这里,多广悄悄来到城墙之下,黑夜之中传来了几声似乎是在呼应着的动物叫声,紧接着只听几声钉入木板的声音,随后一道道黑影落到了多广的身边,等到二十人到齐之后,多广一声令下,一群人散开,行走在黑暗之中,朝着平井城天守阁而去。
作为一个有着自己本城的领主,平井定武的妻儿自然也是和他一同居住在天守阁中的。多广等人从暗中出来之时,已经将天守阁给包围了起来,平井城的守备本就不多,巡逻之人也不过十余个,换得还很慢,忍军想要清理自然是很容易的。
多广低喝了几声(天色太晚手语看不见),二十名忍军立即分作两队,分别从屋顶和一楼的窗户大门处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