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点头,只等傅容去问过雄黄市价,再看能买得多少。她又道:“翠羽去前院住了,你不必管她,让她寻着宗邯边上的厢房住下就是。”
夫人早便放了傅容和那些小子们住前院,宗邯自然便也安排在了那里,这会儿他听着夫人这话也不曾说什么,又问过再无他事吩咐之后,就告退了下去。
秦云用了饭后又看了眼那糟心的荷塘,端上来的莲子羹一口也没动,早早地让紫烟服侍着歇息了。
前院里头宗邯在自己屋里抱着个陶罐,伸手进去掏了把蜜出来,一个人在那里舔得不亦乐乎。今日搬了个宽敞地方,闭合的院子甚少生人,翠羽又改了咸口没来抢他的蜜,算是三危山来过得最顺畅的一日了。
他听得外面一阵奇风响,顿时抬头看去,却只见了一片房梁。宗邯便从榻上起来,那新打的木榻被压得吱嘎一响,然后抱着蜜罐拉开了门。
这会儿忙了一天的人都睡下了,就连翠羽房间里的灯都熄了,只剩下两个守夜的小子,东倒西歪地守在门旁。宗邯看了一圈没什么动静,就又掏了一把蜜,慢悠悠地舔着回了屋。
站在他房顶上的人瞧着下面庞然的身形,又看了一眼息了灯火的内院,月色下淡青的衣袂翻卷,笑叹道:“竟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