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被人打断,两人一时尴尬,楚璟烨道:“我们去房顶吧。”
“房顶?”
“房顶还是小树林都好。”
“呃,还是房顶吧。”
平复下来,秦乐菱问:“河道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不出她所料,河道的问题他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他原本的打算是回京之后再像皇上禀报,然后由青州刺史主持此事。
秦乐菱又问:“为什么要等到回京之后呢?”
犹豫一下,楚璟烨道:“我怕父皇将我留在这里,主持修缮河道。”
原来这又涉及党争平衡权利之事,大致说下来就是:
长久以来朝廷明争暗斗,形成了以废后也就是现在庄嫔的儿子晟王为核心的晟王党,和以淑贵妃的儿子寒王为核心的寒王党。两党积怨已深,僵持不下。
那次秦乐菱在河边救下楚寒就是晟王想杀他灭口,楚璟烨一行人又刚好中了大师父的化功散还没好利索,这才被晟王暗算了,险些丧命。
秦乐菱心虚笑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那化功散是她研制出来的。
楚璟烨顿了顿,看着秦乐菱道:“这其实是一件很凶险的事。”
秦乐菱收住笑,他不知道她是用笑来掩饰心虚,还以为她听的兴致勃勃。
“那个,我在庆幸,幸亏你被晟王暗算,要不然我也救不到你啊。”
楚璟烨一想,也咧出一丝满意的笑来:“这么说来确实应该感谢一下二哥,让我遇到菱儿。”
恋爱这些天,他的画风转的太快,表情也多了,话也多了,还有了些许的幽默感。听说男人在恋爱中会展现他孩子气的一面,秦乐菱感受到了。
意识到话题跑偏,秦乐菱赶紧纠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原本在党争中晟王位居上风,两者也算相对平衡。不久前,文皇后被贬为庄嫔,也算削弱了晟王的气势。这次青州之行更是折了晟王一条臂膀,权利的天平重重偏向寒王这边。
皇帝表明称赞嘉奖,却可能暗中要平衡权利,将他留在这里修缮河道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秦乐菱一想也是,争权都是在党中央挣的,在一个帝都千里之外的地方,势力再大到争储的时候也使不上半分力气。
改迁河道可是一个漫长而巨大的工程,等过个一年半载,河道改修好,晟王元气也恢复了一些了,两人又可以重新站到天平的两端。
对于皇帝来说,自己的儿子也不得不防,若是太强,则有夺权篡位的风险,若是太弱,以后就没有能力治理好国家。
不过,楚寒不想,好不容易将晟王置于这番田地,绝对不能再给他翻身的机会。
秦乐菱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们的想法过于极端,或是根本就用错了方法。”
“哦?”楚璟烨有些疑惑,不知她指的是什么。
秦乐菱继续道:“即使权利再大,一朝荣辱还不是在皇上的一念之间。皇上要做的事一定会想方设法做成,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青州无事,别的地方也会有诸多事宜,与其等着被发配到别的地方,还不如就顺了你父皇的意思,自己申请留下来,还能给他留下几分好印象。”
楚璟烨深思道:“你倒是见解很独特。”
那当然,她以前看过许多夺嫡大剧,可以说是经验丰富。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那些一开始很厉害的皇子都没当上皇帝,反倒是那些善避锋芒,深得帝心的皇子颇受青睐。有时候力量悬殊,皇上还会暗中帮助。
说白了,皇帝死了留一道遗旨,他指定谁,谁就是下一任皇帝。所以讨得皇上欢心才是最重要的啊。
不过,这也得讲究一个度,首先你不能被其他皇子斗死了,得活到皇帝下遗旨吧。其次,太平庸了,皇帝儿子那么多也看不见你。
秦乐菱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资深的大政治家啊,要不要学习民国国父孙中山先生弃医从政?
第二日楚璟烨没有离开,而是修书一封给了张太尉,让他带去帝都给皇上,请命留下来将青州的问题彻底解决掉。
皇帝对于楚璟烨这么深的思想觉悟很是欣慰,大手一挥,允了。收缴的百十车黄金随便用,这本就是青州百姓的财产,当用到青州大地、青州百姓身上。
听说寒王要留下来改迁河道,广大人民群众喜大普奔,奔走相告,大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楚寒人气高得很,仅去勘察了一趟河道就被百姓围观了,各个踊跃报名修堤,把秦乐菱被挤到外面。
张俊眼馋的看着人群,道:“我以后也要做这样受百姓拥戴的大官。”
秦乐菱摇头,受百姓拥戴和大官能等同么,是受百姓拥戴的好官吧,还是这小子自送走了父亲就说话就一直颠三倒四的。
其实张俊是想做一个大官,大到不可被人忽视的大官,这样楚璟熙就不敢再对他动手动脚了。
原本他是可以跟张太尉一同回去的,可能是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去见到思念多日的若幽姑娘了,兴奋之意溢于言表,被细心的楚璟熙发现了。
于是跟楚璟熙跟张太尉提议,迁修河道是一个不错的历练机会,可以积累人气,增长见识丰富经历等等,把张太尉说动了,遂把自己儿子留了下来。
至于楚璟熙,他一向去哪,干什么,皇帝是不大管的。
接下来楚璟烨拿着图纸和青州刺史裴雍极其它官员们研究了两天,将河道改了又改。秦乐菱一旁听的云里雾里,最后忍不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