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下山后,我一直跟着她,哪怕是她忘记了全部,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如果再失去她的话,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后来,我们经历了很多,她因为身份的问题一直在抗拒着我,直到她恢复了记忆,我们才重新走到一起,我不会轻易放手的,绝不!”
看着宣芩坚定的眼神,幽玉琅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你早就知道了,可是月儿知道吗?”幽夫人冷冷的看着宣芩,“你跟她之间隔了这么深的仇恨,你当知道月儿的性格,她若知道了,必定不会跟你成亲的,是你父亲杀死我父皇,灭了黎族满门!”
“夫人,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当年,我父皇攻入京城的时候,黎皇早就上吊自杀,他是在确定你被救出之后才自杀的,并不是被我父皇所杀,黎族也并未被灭满门,我父皇攻入京城后并未杀戮任何一个无辜的人,那些战死的皇族都被我父皇厚葬了,跟黎皇一起,厚葬于黎族皇陵,我父皇虽然看重权势和江山,却不是罪无可恕之人,当年的黎周和现在的北宣国比起来,哪个对百姓更有利,哪个更受百姓欢迎,夫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休要在这巧言令色,黎族未被灭满门,你是如何得知的?”幽夫人并不相信宣芩的话,就算是黎周气数已尽,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杀父仇人之子,“而且,如果不是你们苦苦相逼,我父皇何意会自杀?一切都是你们害的!”
“不,楚儿,这一切都是天意,跟宣默无关。”柔弱的嗓音响起,一个白衣女子飘然入内。
宣芩和幽夫人同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来人。
“兮颜?”幽夫人失声道。
“母妃?”宣芩也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不是失忆了,怎么会……”
不错,来人正是兮妃,黎楚的闺中密友。
兮妃给了宣芩一个安定的眼神,便上前握住了幽夫人的手,“楚儿,你可记得当年你出嫁时是我送你上的花轿?”
幽夫人点点头,“那时我便接到黎皇的口谕,带你安全的离开,所以,我央求宣默,让他暗中相助,拖住他们,才让你得以顺利的脱身,黎皇感念宣默救了你,所以打开城门让宣默带兵进入,他不愿意做亡国奴,更不愿意看着黎周在他的手里破国,所以才自杀,就算他不自杀,也没有多少时日了,这就是当年的真相,你的弟弟黎歌也是被我放出去的,我暗中派人照顾,希望他能以一个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但是,他却执迷不悟,一心针对宣默,更差点杀死我的儿子和你的女儿,他现在昏了头了,甚至想要对付幽宫取你性命,我不能袖手旁观,只得现身来见你们。”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
兮妃明明是喝了忘情水的,怎么会……
“情到深处,岂能是说忘就忘的?”兮妃垂下眼眸,掩过眼底的失落,“阿芩,你若是真心想要娶月儿的话,你要当着母妃的面发誓,终此一生,只能娶她一个,你能做到吗?”
宣芩郑重的点头,“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就是我最大的夙愿。”
兮妃点点头,转身看向幽夫人,“楚儿,如此你可满意?”
幽夫人心里的疙瘩解开了,她对宣芩也只剩下宫廷的那点忌讳,如果宣芩终此一生只娶幽月的话,她倒也无话可说了。
“哈哈……好……今天人总算是全了,也省的我费心的一个一个对付了……”
忽然,门外一声暴戾的笑声传来,屋内的人大惊。
便见一个黑衣人挟持着幽月慢慢走过来。
“月儿--”幽玉琅和幽夫人惊呼。
“阿狸--”宣芩大怒,上前一步,“你放开她!”
兮妃叹了口气,“黎歌,事到如今,都已真相大白,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来人正是黎楚的弟弟,黎歌。
这么多年,他一直被仇恨蒙蔽双眼,一手创办了黑鹰帮,试图毁灭北宣国、南穆国和东虞国,无奈,总是阴差阳错,让他蹉跎至今。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不是他手段不行,其实是兮妃暗中捣鬼。
不然,以他的实力,如何不能称霸天下?
“是你?一切都是你操纵的?”幽月听了兮妃跟黎歌的对话,才知道,原来黎歌就是她一直要找的人,是他几次三番的想要置她于死地,是他杀死了影儿,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
幽夫人泪流满面,“歌儿,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逃婚毁了黎周,可是月儿她是你的亲外甥女,她是无辜的啊,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手,你怎么忍心?”
黎歌冷冷的看着幽夫人,“这些年你过得那么逍遥自在,我岂敢打扰你,如果我能杀了你的女儿,你才会体会我当年一睁眼全家都只能我一个的绝望吧?哈哈……”
“歌儿,对不起,阿姐对不起你……”幽夫人哭晕在幽玉琅的怀里。
“对不起?哈哈……多么轻松的三个字,一句对不起能让父皇和哥哥们起死回生吗?”黎歌看幽夫人的眼睛里只有仇恨,刺得幽夫人差点窒息。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