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十月初九,在太史慈将归未归时。汝南功曹鲁肃,深夜求见华飞。华飞于卧室中,燃灯请鲁肃入座,问其何事深夜前来。
鲁肃羞惭满面的道:“肃本不才得蒙主公看重,委以功曹之重任。数月来,肃尝书信数封为主公八方求才。奈何……”
说着他长叹一声,摇头不语。华飞见了沉吟了一下,转着微凉的佛珠笑道:“是不是,你的好友们都因为我的出身不好,而不愿意答应你的请求呢?”
鲁肃怒“哼!”一声,握拳切齿的睁目怒道:“竖子不足与谋!”说着又泄了气的,拱手对着华飞道:“主公!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些个目光短浅之辈不来也罢。”
华飞见他气极,遂点了点头,正要劝他不要生气。却于淡淡檀香味内,听得鲁肃又说道:“眼下汝南周边已定,肃自思,接下来主公定会有所行动。”
说着他见华飞点头,又续道:“若如此,则势必需要大量的人才,来辅佐主公或安定于后方,或行政于新地。”
说至此他‘唉!’的长叹一声,羞容满面的摇头自叹:“可惜,肃枉为汝南功曹,竟无力为主公举荐,一二才堪大用的人才。当真是枉居其位,思之实羞煞人也!”
华飞听了鲁肃这番话,心中自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年代的人都看重名份、声望所造成的后果。
这一点在袁绍与袁术这一对无能兄弟,却在汉末初期实力极强,名士多有归之,就可以看得出来。
甚至就连那西蜀之主的刘备,在早年都得一直是扛着,‘吾乃中山靖王之后!’的这面大旗,在到处混饭吃。
就更别提他这个,只是区区东海野人出身的华飞了。这一切只能怨自己,不是出身于名门望族。却是万万怪不得鲁肃,这个负责举荐人才的功曹的。
想着,他连忙伸手轻轻的抚着鲁肃的背,帮他去火消气。又柔声安慰:“子敬不要着急,十步之内必有芳草,草莽群中亦含奇株。只要你我同心协力,总能找到人才的。”
遭到好友拒绝的鲁肃,确实是着急上火了。需知一个县,就须要有县令、八曹……等各种人才,这汝南可有三十七个县呢。
而且他的智力极高,深知人才可以说是,争霸天下的第一要素。当他一接到太史慈将要归来时,便判断出汝南发展的时机不远了。
而眼下汝南要发展,却偏生没有足够的人才可用。没有足够的人才,势必导致政务无法顺利进行,这将会严重的阻碍到华飞的发展。
这把他给急得深夜难眠,没法子之下,才深夜来找华飞商量。
华飞身为后世之人,当然也明白人才的重要性。这是个不惟君择臣,也是个臣择君的年代。书籍更是尽掌握在士族的手里,而士族出身的人又看不上他,这倒是颇为难办。
想着他转动微凉的佛珠,在淡淡的檀香味内,思索着解决此事的办法。
是夜,天凉如水、孤灯如豆、华飞和鲁肃在油脂燃烧的空气中,诿诿而谈的商量着,解决人才紧缺的办法。
而当汝南的这一对君臣,在探讨研究招揽人才时。徐州富丽堂皇的曹豹府上,同样是灯火通明的。唯独,在曹豹的书房中,却是一片黑漆漆。
此时,正有个下人打扮的人,尽心尽职的端着一盏油灯,小心翼翼的走进了书房,当光明驱散了黑暗时。
“啊……”那仆人一声惊叫,几乎把手中的油灯脱手抛出。在艳红的灯光下,他看到了令他心都为之颤抖的一幕。
被太史慈给打得两颊内陷,一张嘴含得活像是那,七老八十没了牙老太婆的嘴一样的曹豹,正握紧双拳在黑室中独坐。
仆人不敢看曹豹那仿若要噬人的目光,连忙躬身一礼叫道:“家主!”
“滚!”
这一次不知是不是因为左右对称了,虽然一张嘴如没牙的老太婆的嘴一样,曹豹说话却是好上了许多。
最少其身边的人,已经能听懂他说的话了。曹豹的性格最近暴燥异常,仆人不敢多言的,连忙放下了油灯,转身便向门外急速奔出。
“呼!”身后传来的风声,吓得仆人连忙转头望去。却见得本已明亮的书房,又一次的被令人心悸的黑暗所笼罩。
“歹贼,老子与你誓不两立!”
黑暗中咬牙切齿的声音,顺着寒冷的空气传入,正以为油灯被风吹灭,而壮着胆准备再次进去点灯的仆人耳中。
直惊得他转身,便如丧家之犬般的,急急夺路而逃。虽然他不知道家主在骂谁?可他能听得出来,这一句话中怨念极重,甚至于都带着令人心悸的煞气。
机警如他,一猜就知道这灯,分明就是曹豹自己扑灭的。眼见得城门已经失火,他可不想去做回‘池鱼’。
这仆人并没有料错,曹豹的心里那确实是像火烧,尤其是在看到自己那,步上了他后尘的堂弟曹宏时,更是如此。
想他曹豹,那是堂堂的徐州第一人!当然,陶谦这个已经不再护着他的老儿,那在他的眼中,早就已经不能算人了。
至于麋竺,他不过就是个没有兵权的别驾而已。这种人,在他曹豹的眼中,向来就是算个屁!
太史慈这狗贼,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街殴打他这个良家壮男。而且是打完了一次,又来一次,甚至连他的堂弟都不能幸免。
常言道,这个打人是不打脸啊!你他娘的,这不仅仅是打了脸,还他玛的,连牙都给老子给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