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艳阳下,手执铁链的甘宁立于疾行如飞的船头,虎目圆睁的盯着前方的敌军们,放声大吼:“弟兄们再加把劲,敌军既然下了河,那就别再让他们上岸,快快快!”
“兄弟们,马上就进入我军的射程了,再加劲的用力划,加油划,快!”滚滚东流的河水上,张辽立足于冰凉水花飞溅的浮筏上执枪急声大叫。
本来严整列阵于南岸边的杨昂等人,见得水军兄弟们已经如飞杀至,遂纷纷脸红脖子粗的放声鼓劲。
“兄弟们加油,只差不足九百步的距离了,快冲上去撞死他们……”
“甘将军无敌!他娘的歹贼们,你们不是很有种吗?有种就休走的去和甘将军过过招……”
“水军兄弟们威武!千万别叫那帮胆敢来犯的龟孙子们给逃喽……”
北岸旁吕布跨骑在高大雄峻的赤兔马上,牙紧呀,目怒瞪的拈弓搭箭瞄向了乘船急追而来的甘宁,他的心中着急万分,因为甘宁那帮子水军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他很担心自己那帮下了河的麾下们,他知道他们一旦让甘宁给追上了的话,那么他们中的大部份人,只怕永远都休想再上得来岸。
此次渡河他虽然没有全军尽上,可是为了能引甘宁等人上当,却也足足出动了八千大军,张辽等得力麾下更是不着盔甲的亲自上阵。
虽然荀攸那外表忠厚的家伙,早早就让自己在上游安排了斥候,可天才知道这船顺流而下的速度竟然会是如此的迅捷。
只在转眼间,当张辽等满心惴惴不安,急于逃命众军们靠近了北岸三百余步时,甘宁所引的水军们也终于追近了约五百步的距离。
就在此时迎风立于船上的甘宁突然嗔目怒吼。
“缩身捉板——撞!”
“弃筏跃身——跳!”
几在同时,张辽扬枪大叫的当先跃身而起。
双目大瞪嘴微开的杨昂等人就见得水浪激飞间,千船离弦直撞众筏,登时“砰砰”巨响两岸皆闻,但见得无数人影与黑压压的浮筏,尽在“啊啊啊”的惊声尖叫内腾空翻滚得水花四溅。
甘宁等人只觉得身上一阵冰凉,登时千船的余速飞一般的撞过了密集的浮筏,载着甘宁等向着下游而去。
“不好!这帮龟儿子又在故计重施,快停船转向,拈弓搭箭的射死他们。”
却是飞速与敌军们擦身而过的甘宁,眼尖的发现那帮落入清凉水中的敌军们,又一次在绳索的拉扯下向着岸边急去。
随着甘宁的怒吼声起,众水军们纷纷急速行动着调头来追,却无奈敌军们早有准备。
待得甘宁引军调头而回的执弓赶来时,北岸早有无数盾军列阵以待,更有数之不清的弓箭手们,正引弓待发的掩护着自军落水的兄弟们爬上岸来。
甘宁见得艳阳下诸多利箭闪烁寒光且见敌阵森严,心知不能靠近敌军的射程之内,否则的话无论敌我都将必有损伤。
他知道此时敌军们正临河屯军,自己的水军作用极大,自然便不愿意去和陆地上的敌军们硬拼,乃在恨恨的望了眼正湿漉漉不断爬上岸的敌军们后,
便喝令众军于水面之上耀武扬威臭骂敌军,意图使得敌军们闻风丧胆的挫动敌军的士气。
吕布闻得甘宁水军们粗言野语的问候自己的家人,不由得为之大怒,遂令众军们于岸上返骂,一时间两军你道武勇,我逞刚强的对骂得唾沫横飞,声震高天。
独立于北岸高处的荀攸,却在这震天响的对骂声中,眼望西北的脸带着微笑之色,他自思甘宁的水军们已经尽皆上了自己当的来到了此处,
那么程昱与徐晃应该早就已经引军渡河的对临晋之敌发动了强攻,此时临晋一地据说仅余得万余战斗力低下的敌军而已,
而程昱的手上却是既有着两万的精兵,更有着猛将徐晃的辅佐,攻击这样的敌军,想来当可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可一战功成。
他并没有料错,当甘宁引水军们由渭河与黄河交界处急下风陵渡时,早已经准备妥当的程昱确实马上就对着守备森严的临晋,下达了强攻的命令。
炽热的艳阳下,徐晃左手坚盾右手利斧的在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众军们之前放声大吼:“弟兄们,你们想不想要良田豪宅?”
“想!”
开玩笑房子和土地有当一个不想的?众军随即山呼响应。
徐晃振斧再喝:“想不想要做高官骑骏马?”
“想!”
“想不想把漂亮女子娶回家?”
“想!”
“很好!”徐晃调动众军的yù_wàng后,点了点头的再次大吼,“既然想要好东西,就得靠咱们自己去拼,眼下就有一个大的好时机,对面的敌军已不足一万之数且全是些散兵游勇,
他们绝对不是我等的对手,而且主公有令——先入关中者为头功,一旦头功到手的话离你们的梦想还会远吗?你们敢不敢随着本将去立功,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敢!敢!敢!”
众军们甚至都不敢想像夺下八百里关中的首功,那赏赐将会有多么的丰富?登时三声齐应着士气如虹得眼中都放出红光来。
身长八尺的徐晃乘机大吼:“徐某虽然不识水性,然而为将之道当身先士卒,渡河先锋军听令!”
“在!”
“随某来!”
“嚯!”
徐晃左盾右斧的当先跳上了浮筏,近千名千挑万选的会水之士,随即高应着紧随而上,其后方的程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