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了不喝了,明明两个人,我一个人喝闷酒,算啥事?走走走!去你那儿,你爱当和尚是你的事,老子可不陪你!”
“怎么?这不是你的作风。”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阿玄,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不变的感情,也没有不变的人!你现在不追骆冰,等她改天真和人好上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
哭都没地儿哭去?
走廊边,极少‘抽’烟的周玄静静点了支烟,看着一楼千姿百态的男男‘女’‘女’们,他的脸上竟难得的多了抹惆怅。
忽然,一抹倩影及突兀地走至他身边,而原本在走廊尽头负责看守的保镖却没有任何动静。
“你是谁?”
‘女’人道。
“周玄。”
‘摸’不清‘女’人的来意,周玄冷声道。
“你在等一个人。”
‘女’人又道,语气中极为肯定。
见状,周玄蓦然侧目,定定看了‘女’人数秒,而后,那张淡漠的脸上竟然多了分叹息,他道:
“是啊,我在等一个人,而我,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没理会周玄脸上能教孙默吓到呆滞的叹息,‘女’人继续道:
“小姐让我来接手离吧。”
闻言,周玄夹烟的手指略略僵硬了瞬间,随即点头道。
“好的,我知道了,小姐……还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
‘女’人的回答格外简洁有力。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稍作犹豫,周玄问道。
任谁被一位素未谋面的小姐遥控二十多年,也是禁不住要好奇的,何况,他又岂止于好奇?
和外界认知中那个少年得名的他不同,周玄的本名并不叫周玄,至于他的本名是什么……他只知道他的母亲姓周,职业么,就和房间里正和孙默打情骂俏着的江‘门’燕如出一辙。
在他6岁那年,他生了场大病,母亲避过了医院护士,站在他身前,‘摸’着他满了软管的身躯,哭了很久很久,久得年幼的他都记不清母亲的那张脸究竟是长什么模样,只记得,那双哭的通红通红的眼。
母亲说——她要走了,她的积蓄已经‘花’完了,如果他再跟着她,他们娘俩就真没法活了,但要是把他留这,兴许,还能有点盼头。
说完,母亲就真的走了,没留下分毫讯息。6岁的他,连母亲的全名都不知道,只记得姓周,可大汉帝国姓周的人几百上千万,谁又知道她是谁?
母亲在下一场她这辈子都没法知道结局的豪赌,赌输了,便是他的命。
但他,真不怪她,他没道理怪她的。
他,只不过是她不知道在哪一次工作时出的意外,换做旁人,哪里又会生下来,哪里又会‘花’光所有积蓄?只能说……他们,母子缘尽。
所幸,母亲赌赢了,他被人救了,有了新的名字,新的家庭背景。年幼的他,世人皆知的资料是少年导演天才,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天才?他自六岁起便是浸‘淫’此道,而一个人如果把九年的时光都倾注在同一件事上,也会像他一样,成为世人眼里的天才的。
可惜,那位小姐算错了一件事,潜意识电影的崛起,他这个昔日的传统电影业的天才,便只能成为一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棋子。
于是,也有了后来的这些事。
阿默常骂他不争,可,他能争么?
不能的……
身前‘女’人的突至,得知他的人生没有了下一步安排,就像骤然像断线的风筝,回顾来时路,那近三十载的前生,他心中尽是‘迷’惘。
“如果,我没看错,刚才你‘抽’烟时,脸上是在惆怅?因为‘女’人?”
‘女’人淡淡出声道。
周玄喉结上下嚅动,吐了口烟雾,没再说话。
当棋子有了感情,就只能成为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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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真空列车站。
“小崽子,终于敢来见你老娘了?”
从出站口出来,看见边上等候大厅内坐着的一对男‘女’,陈翠凤扯着嗓‘门’大声道。好在等候大厅足够嘈杂,倒也没人觉得这位穿着爽利又把自个儿捂得厚实的大妈不够文明礼貌。
“妈,瞧你说的,我这不是在工作嘛,今晚可是一年一度的金镜奖颁奖礼,我专程从那儿赶过来接你,都放下工作了。”
边上,看着自个儿彪悍依旧的老妈,李凌雁讪讪道。
“哼,少拿这话糊‘弄’老娘!你又不是艺人,还得非在现场不可啦?就你这寒碜样,就算被拍到也得剪喽!”
数落起自家‘女’儿来,陈翠凤浑不似亲妈,要不是环境嘈杂,她能嚷得四周八方整个等候大厅都听了去。对近两年连家都不敢回生怕被‘逼’婚的‘女’儿耍完了一通母上大人的威风,转眼,陈翠凤又瞄到了‘女’儿身边一起站身的颜墨,她的眼睛里迅速浮上抹喜‘色’,接而,又‘露’出惊疑不定来,问道:
“这个小伙子是……?”
“我男朋友。”
早已与颜墨串通好口供的李凌雁回答起来,格外干脆利落,毫不迟疑。
闻言,陈翠凤脸上的疑虑之‘色’更浓,板着脸道:
“不会是拿你手下的艺人来糊‘弄’老娘吧!”
自家‘女’儿什么德行,陈翠凤也是清楚的,如果不是眼光那么挑剔,早该结婚了。可一个老爷们,两夫妻和和睦睦过日子,长得好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