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后,天气明显的就凉了,白天还没什么,一到晚上就必须得盖被子了。
温缓家的院子,前段时间是一个小头目住的,他人长的粗野,动作也粗野的紧,这门啊这窗户,都破损的厉害,晚上起风屋里也跟着起风。
一向健康的福宝,睡觉时踢被子,一个没注意就染了风寒,红扑扑的小脸,惨白惨白的,吃什么都提不起胃口,整天病萎萎的躺在床上,眉宇一直轻皱着,哼哼叽叽的嚷嚷着,不舒服不舒服。
温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已经吃了一天药,这病却不见好,幸好,没有发烧,只是鼻子堵的厉害,全身都软绵绵的使不出丁点劲,这对整天动来动去的福宝来说,就是活脱脱的受罪煎熬。
“娘,娘。”睡了小一会,福宝就醒了,感觉身上有点热,他踢着被子,张嘴有气无力的喊着,小头脑够着床边,眼巴巴的瞧着门口,那模样像是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温缓正在厨房里给儿子煎药,隐约的听到声音,她赶紧的放下手中的小扇子,跑进了屋内,见着儿子的姿势,心里一紧。“福宝睡床里面一点,别摔着。”
“娘……”都说生病的人会格外的脆弱,福宝也不例外,他比平日里更加的粘娘了,只要见不到娘,他就开始喊,眼睛一会就变红了。
“怎么了?怎么了?乖,不哭啊,福宝是男子汉,不能哭,哪儿不舒服啊?告诉娘。”将儿子抱在怀里,温缓亲着他的小脸。心里揪着疼。
窝在娘暖暖的胸口,呼吸间全是娘的味道,福宝感觉人又开始泛困了,他双手紧紧的抱住娘亲的脖子,嘴里嘟哝着。“娘,陪我睡。”
“行,陪着你睡啊,娘陪着你,哪也不去。”靠着床头,温缓抱紧了怀里的儿子。右手拿过被子,为他盖上。
心里却对着冷然道。“你在哪啊?福宝离不着我,你回来看着药吧,厨房里正煎着呢。”
“我在山里,正想着寻条野鲫鱼给福宝煮鲜鱼汤呢,你别慌,我让小孩看着厨房里的药,一会若是好了。我提醒你。”
“也好,记得再摘些野蘑菇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酸酸甜甜的野果子,给福宝开开胃,他这两天都没吃什么饭。”
“行,我知道了。你自己注意点,别太累了,我一会就回了。”
厨房里有人看着,温缓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她专心的照顾着儿子,见他睡着后。也舍不得将他放进被窝,反正。这会没事,就这样抱着也好。
“夫人,隔壁的大嫂正过来呢。”呆在厨房里看药的小孩,感应到了有人靠近,忙飘进了屋内,提醒着夫人。
温缓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院门好像没关上,没事的,你看着药吧,注意点火候,别太过了。”
“嗯,好的,等煎好了,我给端进屋?”这事园主没说,小孩想到了,随嘴就问了。
“不了,如果大嫂过来了,就让她接手,你先歇着。”小孩这身份,可不能让外人知道了,否则,家里就没法安宁了。
小孩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蠢的问题,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夫人我先回厨房了。”说罢,他逃也似的飘进了厨房。
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果然,院子里响起了元秀的声音。“小妹,在家吗?”
怀里抱着儿子,温缓没法起身,她对着外面喊了一句。“在呢,大嫂你自个进来吧,走路小心点啊,慢些没事。”
元秀已经七个多月了,肚子特别的大,鼓鼓的,她连自己的脚都看不到了,双腿有些微微的浮肿,整个人圆润了不少,脸色血气也格外的好,红光满面的,都说她这胎可能是女儿。
“你怎么不将福宝放被子里呢?”元秀进了屋,坐到了床尾靠着,略有些气顺的寻问。“好些了没?”
温缓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老样子,先看着吧,再吃两天药看看,再不行,就得进镇了。”说到这,她顿了一下。“你都在哪里逛啊?怎么额头都冒汗了。”
“我刚从娘院子里走过来呢,娘本来说想一同来看看,正巧隔壁的张大婶过来有些事找她,她就没来了。”从被子里拿出一块手帕,元秀边说边擦着汗。
“哦,虽说怀着孩子要多运动,可你也别一天到晚的往外面跑,坐着歇会也是好的,别让自己太累了,大哥会不放心的。”
“我知道,这不,就往你这里歇着。”元秀笑笑回答,感觉有些渴了,她站起身。“我倒杯茶喝喝。”
这么一说,温缓才想起,自己都忘记给大嫂倒茶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你看,我都忘记了……”
“这话说的,咱俩家算是一家人了,没这么见外,你要喝茶吗?我倒杯给你吧,你抱着福宝多久了?手酸不酸啊,将他放被窝里吧,这样挺累的,这孩子长的也壮实,重着呢。”嘴里念着,元秀喝了杯茶,又倒了杯端放到了温缓的身边。“阳娃闹着要来陪福宝,他爹不肯,说怕吵着他,今个他不甘不愿撅着嘴,跟着他爹一块下地干活去了。”
“大哥一个人也怪累的,阳娃虽说人小,但多少能帮着点,等下午冷然回来了,我让他一块跟着大哥干。”这事,她早就想说了,如今大嫂怀着,家里就少了一个干活的,屋里屋外全由大哥一个人张罗,分了家,徐大娘和徐老爹也不好帮的太过分,不然,又得引起某些人的眼热了,到时候,风波起烦人的很。
“嗯。也好,现在确实紧的很,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