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柒罂咧嘴一笑,谁说不是呢?
“世事难料啊!”
“说起来,今天黎维汀怎么没有过来?我还想着听听他对婚纱的意见呢。”
凌柒罂不屑道:“他一个大老爷们能有什么意见?这种东西反正他也不懂。”
“新郎不需要懂,他只需要知道自己的新娘穿哪件婚纱好看就行了,最有发言权的人就是他了不是吗?”
凌柒罂觉得这话倒是没错,便没再反驳,只说:“本来说好了一起来的,临时有应酬,不知道见的谁,大概是生意伙伴吧。”
两个人的话题渐渐又移了开来,散伙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霓虹四起,街上已是一片灯的海洋。
凌柒罂跟tracy二人分开,正欲打车回去,忽见祁莲的车子在自己眼前开了过去,副驾上坐着一个男人,侧脸看着跟何绍阳十分相像。
祁莲似乎没有看到她,车子很快便开过去了,凌柒罂讷讷,她车上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何绍阳?
拦了出租车,没开多久前面就碰上了大塞车,凌柒罂十分郁闷地玩了一会儿手机,待车子重新起步才收了手机,乍一抬头,又看到了祁莲的车,车窗敞开着,凌柒罂能清楚地看到,副驾上的那个男人正是何绍阳没错。
凌柒罂怔怔看着两米开外的那车子走远,一分钟后向左转了弯,那两个人再也看不见了。
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凌柒罂十分纳闷。
***
看着反光镜里的那辆出租车消失,何绍阳将视线转回来,无意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祁莲,见对方正打量着他。
他轻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祁莲淡淡移开视线,目视前方,声音很是冷淡:“你对柒罂还有情?”
何绍阳沉默了一瞬,说:“将近八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可她马上就要跟黎维汀结婚,而你也已经有妻有子。”
“我知道,我并不奢望我跟柒罂之间还有什么,但感情这种东西,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祁莲叹气:“如果当年你母亲没有轻信覃雅兰的话,你跟柒罂应该会很幸福。”
闻言,何绍阳死水一般静谧无边的眼神起了一丝波澜,目光微微闪烁,似恨似悔。“没有如果。”
祁莲静默了一会儿,稍稍偏过头看着他,何绍阳沉默地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男人的忍受能力超出她的想象,在明知道自己的岳母就是直接导致他跟爱人分开,间接害死自己母亲的情况下还能不动声色地继续跟蒋母周旋,这样的男人如果作为她的对手,那一定很可怕。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覃雅兰被查,一定会采取措施,要么打通跟调查方的关系,要么找干净的公司洗黑钱,无论是哪一种,只要她再犯,我都能沿着那些蛛丝马迹把真正埋在地下的网给牵出来,你想要扳倒她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她毕竟是你的岳母,你真的忍心?”
何绍阳冷笑了一下:“她做那些腌臓事的时候,可没有什么不忍心。”
“那蒋薇怎么办?你还怀着你的孩子。”
“我的妻儿我当然会照顾,但仇不能不报!”
祁莲微微颔首,睨了他一眼,说:“对了,我这里还查到一点消息,是关于凌柒罂的,我想你或许有兴趣听一听。”
“什么?”何绍阳看着她。
祁莲抿着唇,说:“当年凌柒罂生母曾经遭到绑架,后来生产的时候大出血,这两件事都跟覃雅兰有关。还有,凌柒罂出生后凌卫东曾经拿凌柒罂的血做过亲子鉴定,鉴定结果为凌柒罂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件事,也是覃雅兰一手策划的。”
何绍阳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柒罂的母亲是覃雅兰害死的?”
“据我查到的资料,这件事应该已经毫无疑义了。之前你只查到覃雅兰曾经跟凌卫东有一段,其他的什么都查不出来,其实那些东西已经被覃雅兰用手段抹去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从几名老护士那里查到,当年凌柒罂的母亲生她的时候其实还算顺利,只是覃雅兰买通了那医生,使了点手段让她出现大出血的状况,加上凌柒罂母亲身体状况一直就不怎么好,这才陨了命,凌卫东即使有心查,也查不到什么,毕竟他妻子的身体状况他最清楚。”
“那亲子鉴定是怎么回事?柒罂真的不是她父亲的亲生女儿?”
“柒罂是不是凌卫东的亲生女儿我就不能确定了,毕竟当年那份血样被人调了包,出来的结果也是错的。凌柒罂的母亲曾经被人绑架过,似乎是受了辱,回来不久就怀了凌柒罂,我想凌卫东自己也不能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才会做那鉴定吧。而绑架凌柒罂母亲的那些人,是覃雅兰安排的。”
何绍阳握紧了拳,额上青筋一突一突的,咬着牙狠狠说道:“她竟然还做过那么肮脏的事情!”
祁莲冷冷一笑:“我说过了,她做过的腌臓事多了去了,我收到一点消息,可能当年蒋老先生的死也不太寻常,不过这事儿我还在调查,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暂时不清楚。”
何绍阳冷着脸说:“这些已经够她死上几回了,凌卫东对死去的发妻感情很深,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想必覃雅兰也没有好果子吃!”
“你打算告诉他?”
“这是一定的,但是在这之前,我得先确认一件事。祁小姐,你有没有医院这方面的关系?”
祁莲眼珠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