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侯爷在的话,也不能叫容瑾吃了这般苦了吧。
正是思索间,却瞧见那老太太眼眸一转,神‘色’竟是柔和下来:“你这孩儿,素来都与我不亲近,我也不勉强你,只是那柳家的姑娘,柳嫣然,你到底是打算怎么办?”
柳嫣然?
哪里冒出来个人来?
迟疑了一下,许华浓压制着心理的念头,也没抬头,也没看容瑾,只是乖乖的站在容瑾的旁边,也不说话。
倒是好像是不存在一般。
“姨娘倒是神通广大,甚么都能知道似得。”
容瑾听到这话,脸‘色’发冷,但是还是勾勒一抹笑容,只是瞧这刺眼:“不过便是一个小小的官宦人家的庶‘女’罢了,有个甚么可瞧得?他日送个甚么东西,也便是过去了,怎的叫姨娘还听了风声?”
这老太太到底是上了岁数,都快成‘精’了,只是嘿嘿一笑:“你这小子,自小便被我疼坏了,也不知个深浅,人家小姑娘家家,到底还是贞洁最重要。”
说着,便是笑眯眯的瞧这许华浓道:“大儿媳,说来这话你应当也是不知道,昨晚,我这不成器的大儿子,吃醉了酒,糊里糊涂的,便是夺了个姑娘的贞‘操’去,你也是未出阁的姑娘,你也懂得,这事儿,老身也不想隐瞒你,你这孩儿岁数尚小,不过也是大家出来的孩子,便是给母亲拿个主意,如何?”
若是寻常的婆婆这般问了,儿媳‘妇’都应当答一句:“听凭老祖宗吩咐”,奈何方才瞧这这老太太和容瑾分明就已经是针尖对麦芒,连着平素里的一点隐藏遮盖都遮盖不住,也就不给她脸‘色’,只是改了称呼,也不唤母亲,恭敬道:“姨娘,不过便是一个提不上名字的‘女’人罢了,何苦要这般置气?当心气坏了身子,此事便‘交’由媳‘妇’处置吧,何苦‘乱’了侯爷府的声誉?若是叫外人传出去,也是不好。”
这太极打得好,接着侯府的名誉,将此事压下来,又因的她是名正言顺的正妻,一定要算起来,这还是许华浓和容瑾的家事,算是三房的家事,自然也轮不到上头的老夫人来说话。
老夫人显然没想到,刚才那个逆来顺受给自己敬茶的小姑娘竟然还是个这样伶牙俐齿的,竟是转瞬之间就想好了说辞,她面皮涨红了一会儿,竟然生生压了脾气,只是冷笑:“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的事情,便是自个儿收拾去吧,若是拾掇不好,可是莫要寻了我这老祖宗来!”
说着,便摆出来一副送客的姿态,许华浓本是想做礼,但是容瑾一直攥着她的手,直接将她攥了出去。
莫名的就能感觉到容瑾的怒火。
许华浓不由得有些奇怪,容瑾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冷静狡黠的,没想到在这个‘乱’成一锅粥的侯府,竟然一点也不冷静。
看来,男人的智慧还是适合在外头拼搏,‘女’人才适合这样的勾心斗角。
旁边的丫鬟婆子瞧见了两人过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行李,偶尔抬眼瞧一眼新的夫人,才瞧见夫人的姿态果真是美的,不过,看着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俩,还有新夫人的笑意,怎的也不像是昨夜侯爷一夜未归呢。
“明儿你走一趟管家那里,收一收账本,还有家里的一些事情,估计都要压在你头上了。”
走了半天,大概是被冷风一吹,容瑾那般咬牙切齿的样子好了很多,只是说话之间还隐约又怒火:“这帮人办事果真还是这么下作难堪,本以为是我新婚之日,他们能收敛几分,没想到用了这样下作的手段!”
说着,握着许华浓的手都忍不住用了几分力道:“倒是新婚之夜委屈了你,我昨夜,也是将那人错认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