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时间,那嬷嬷便进来了,容瑾看了一眼,立在了‘门’口,嬷嬷轻轻用剪开她肩膀出的衣衫,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血喇喇的伤口,看的人慎得慌,冬虫突然觉伤口一凉,更疼了起来。
“别动。”
嬷嬷不禁啧啧赞叹,这人下手只狠,她虽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问,只是看着冬虫这伤口,就觉得胆战心惊。
她小心翼翼的将创伤‘药’撒了上去,冬虫咬着牙,清冷的眸中有划出两行泪,嘴角还残留着大皇子的鲜血,虽然简单的清洗了,那股入喉的血腥味,一直让她反胃。
容瑾进来时,便吩咐了那嬷嬷,如若这事情传了出去,便要她提了人头来见,这嬷嬷本就是二皇子心腹,自是知道轻重的,如若是不知规矩,自会有人收拾了去。
“少爷,夫人,夫人到底是如何了,那皇上,会放了夫人吗?”
容瑾点点头,冬虫嘴角‘露’出了快慰的笑容,容瑾也有些动容,冬虫这样衷心护住,便也算值得了吧,许华浓算是,平安无事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竟是也不清楚,自己该如何是好。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光‘阴’似箭,这时光竟穿梭的飞快,转眼间‘春’逝夏来,许华浓从天牢里出来,也有了半个月之久。
半个月,许华浓刚从牢里出来,容瑾只在‘门’口等着,那几个狱卒将她扶出来,模样憔悴不堪,那身上倒是没有多少伤口,却是面‘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瑾刚一上前接过许华浓,许华浓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容瑾怀里,容瑾惊了一跳,看着怀里如同棉‘花’般的许华浓,心里不是个滋味。
“你们竟是好大的胆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堂堂侯府的夫人,你们也敢滥用酷刑,当真是不想要那条狗命了吗?”
容瑾这话一说,那几个狱卒都吓得后退了几步,眸中满是惶恐,惊慌失措的看着容瑾和许华浓,容瑾眉目一冷,寒光四‘射’,那几个狱卒吓的纷纷跪了下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才只是个当差的,这事事还要听了温大人的话,再说了,奴才从未动过夫人分毫,夫人这般实在是不关奴才的事呀?”
那狱卒几句话说的容瑾更是气愤,他何曾发过这样大的火,向来温柔的眸子中,今日却带着团团怒火,温大人,这好戏还在后头呢。
“这样热的天气,你们究竟是如何折磨了我夫人,断了水还是断的食?”
容瑾看着怀里许华浓憔悴不堪的模样,心里甚是心疼,如若不是有所顾忌,他今天定是要将这温大人揪出来问个究竟才是。
“大人,冤枉冤枉啊,奴才们从来不曾给夫人断水断食,非但如此,奴才们还给夫人加了些,好饭好菜伺候在身边。”
许华浓此时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容瑾怀里,这分明像是几天没吃过饭的样子,说什么好饭好菜,简直是胡说八道。
“撒谎!”
容瑾眉目一冷,‘露’出些许杀气,那几个狱卒后退了几步,不禁不寒而栗。
“大人圣明!奴才们从来不曾撒谎,只是这夫人,夫人她…她不能吃啊。”
不能吃,哪里还有这一说,容瑾将许华浓打横抱起,恍惚之间,嗅出了她身上辣椒油的味道,这种味道似曾相识,容瑾这才想起来,那夜里扮作柳家姑娘的那个鬼魂,容瑾记得上次去和二皇子抬了她尸体时,那尸体莫名其妙便是有一股这样的味道。
想到这里,容瑾实在是不敢继续想下去,这深宫之中人心叵测,今日若是没有将她救出来,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她。
容瑾摇了摇头眸中满是无奈,又有些许的自责,堂堂侯府嫡子,却是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好,真是无能。
将许华浓带回了侯府,她躺在‘花’榻上,一呼一吸之间,容瑾好像都能感觉到她的痛苦,心里如针扎一般的痛,恨不得代她受罪,却是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强大多么的重要,面前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也为了这个‘女’人去闯一片荣华,也愿为了这个‘女’人放下一切与她共话桑麻,他知道,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只有你在有生之年护他安好,嘴角不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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