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红‘花’,白莲勾发,端的是美得很,老祖宗盯着看了片刻,便是惦记起自己年少时候的模样,当初这一对儿簪子她也喜欢的紧,才是一直带着,只不过年岁到底是大了,不适合这般‘艳’丽的颜‘色’,才是给了许华浓。
可是瞧着,这簪子怎么有点不对?
左右瞧了瞧,老祖宗便是略皱眉:“华浓,怎得是不见了那副头面?”
跟着簪子可是有一副配套的头面,惹眼的紧。
许华浓听闻,却是面带疑‘惑’:“老祖宗说的什么?华浓接的东西里,哪里有头面?”
老祖宗何其聪明,转个弯儿就懂了是个甚么意思,却也没有说破,只是‘揉’了‘揉’许华浓的小手:“孩子,你便是受苦了。”
许华浓微微垂了头,便是听见老祖宗说了一些别的话,却是没有再提这个头面的事儿,心里止不住的冷笑,她便是只想着给老祖宗瞧一瞧她现在的落魄模样,可是没想到,老祖宗竟是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若是有人敢克扣许华清的东西,怕是老祖宗都要将那人扒了一层皮去。
左右说起来,不过还是她不得老祖宗的喜欢,或者是,老祖宗觉得为了这点个东西,不至于跟克扣了许华浓东西的人置气。
不过,现在不至于,以后总归是会至于的。
她许华浓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天‘色’‘蒙’‘蒙’亮,马车辘辘的顺着后‘门’走了,两个年少的‘女’孩姿‘色’正好颜‘色’夺目,可是比冬日的寒冷都要叫人觉得惹眼。
啪嗒。
一根‘毛’笔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许雨的手指冰冷,身上裹着大棉袄,屋子里一点火炉都没有,冷的人的心都觉着寒了,却是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旁边手里抓着一个大氅的丫鬟微微低着头,神‘色’有些畏惧,不敢去看许雨,却是一字一字说的清楚。
“二姑娘,奴婢打听的清楚,便是‘春’梅偷了姑娘的东西,那一晚,只有‘春’梅值夜。”
夏菊一边说,又微微弯了弯脊梁。
“‘春’梅”
许雨冰冷的手指几乎麻木,顺便‘摸’了‘摸’自己同样冰冷的脸,冷笑道:“我可是待她不薄。”
夏菊不敢说话,微微垂了垂头,一咬牙,说到:“奴婢前些日子倒是听‘春’梅管要好的姐妹们借过银子,说是‘春’梅的弟弟要上学堂了,年岁也不小了,学堂的夫子是个德高望重的,‘春’梅家可是没有余粮了”
许雨并没有说话,而是略微抬了抬眼眸,夏菊深知主子的‘性’子,立刻把一旁的‘毛’笔捡起来,代替主子开始不断的抄写‘女’戒。
许雨向后退了些许,轻轻的握了握僵硬的手指,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了。
“你可是找到证据了?”
过了半响,许雨才沉闷的说到。
夏菊的手指顿了顿,模仿的笔记都有点不像了,犹豫了一下,才摇头:“奴婢找不到的,太太没那个心思,奴婢也就没那个胆子。”
许雨是懂夏菊的意思的,到底是自己身边呆了很久的奴婢,迟疑了半响,许雨才是叹了一口气:“夏菊,你说,是我做错了吗?”
夏菊收敛了一下笔锋,不敢越距:“姑娘所说之事,奴婢不敢猜测,但是若没有当日三小姐那般狠心,姑娘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虽说姑娘也是略施小计,但是,却也不曾这般狠毒心肠。”
当日二姑娘存了心思叫三姑娘和大姑娘争夺那唯一的名额而反目,却是自己捡了便宜,虽说不地道,但是三姑娘竟是用了那么狠毒的招数。
虽说这招数有些用老,也有破绽,叫长辈都能看的分明,也便是没有传出去什么难听的话,但是到底还是毁了两个姐妹之间的规矩,而且,也毁了二姑娘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