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识趣的让了道,迟雪抱着还在睡梦中的小怪物,以后就叫它小怪物了,不知它是公的还是母的,要是母的,等救出炼,就把它送给小酷当另一半。
只是,这个小怪物不会讲话,好可惜。
迟雪沿着一条青石路走了一段路,眼看快要到集市了,她发现一事,就是那个自称郎君的粗犷男一直跟着她。
迟雪加快了脚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步入一条冗巷,往后一看,那粗犷男还跟在后头,停步问道:“你到底何人,为何一直跟着我?“
狼君一头棕发乱糟糟的,脸上胡子又多又长,身材魁梧,衣服黑黢黢的,跟以往那些贵族男子真是没法比,就像个山乡村夫,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迟雪身前,热切的说道:“我就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迟雪。”
狼君还想说什么,被迟雪制止了,“好了,我把名字告诉你了,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迟雪威胁完,自顾离去。
走出冗巷,是另外一条街,这条街明显清冷了许多,迟雪往后望了望,确定把那个莫名其妙的郎君甩掉了,松了口气,摸了摸怀里的小怪物,进入了一家面馆,选了个位置坐下,随后环顾了一下四周,面馆里加上她也就五个人,伙计小跑过来,“小姐,请问要点什么?”
“来碗骨头面吧。对了,小哥,你有没有听说过渊狱啊?”
伙计挠头想了想,随后不要意思的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说罢便忙去了。
迟雪暗骂自己傻,一个伙计怎么可能听说过那种地方,渊狱,一听就是监牢,对了,陛下也许会知道,要不去皇宫问问看,顺便打听一下听千石带走裴斐的尸体做什么?
打定主意后,安心等面。
不一会,一碗香喷喷的骨头面便端到了她面前,也许是面的香味吸引了小怪物,它先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四周,然后再慢慢睁开另一只眼睛,忽地,挣脱迟雪的手,跳到了饭桌上,用爪子抓了两根筷子,在面里面搅动着,如在给面散热。
迟雪已是见怪不怪,拎着它的毛皮,夺过它手中的筷子,小声的跟它说道:“小怪物,要想吃面,必须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小怪物点了几下脑袋瓜,迟雪顿然一喜,忙问,“你真的是引血无痕吗?你不是一项法术吗?怎么变成小怪物了?还有,你知道渊狱在哪吗?”
小怪物又重重的点了几下脑袋瓜,迟雪叹了口气,白高兴一场,它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吃吧吃吧。“
一碗面都送给小怪物了,见它呼啦呼啦的吃着面,迟雪一手撑着下巴,发起呆来,也不知炼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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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狱。阴寒,雾重。无上站在桥头,迎风而立。望着远处的牢房,心痛难忍。
他终于明白了,炼曾经跟他说过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如果失去恶魔之力,我将会万劫不复。”
他明白了,可惜明白的太晚了,失去恶魔之力的一刻,炼曾经所受的伤,经历的痛苦,一遍一遍在他身上重复演示着,全身的皮肉无缘无故裂开,全身的骨头莫明其妙的断裂,一遍一遍,反反复复,直到痛的晕去,身子才慢慢复原,醒来迎接他的又是如此痛苦折磨,他却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帮不了。
无上一步步靠近牢房,他有些害怕,害怕面对炼那痛恨的眼神,临近牢房时,他止下了脚步,久久,直到炼狱发现他。
炼狱半靠着牢柱,身上的衣服已被血液浸透,略长的金发有些凌乱,瞳孔血红,却依旧美的炫目,只是脸色太过苍白,让他看起来仿若虚幻。
无上见被他发现,索性走了过来,打开牢门,慢步到他面前,慢慢蹲下身子,“炼。”轻唤了一声,看着他被痛苦折磨成这副模样,他后悔,疯狂的后悔,可是一切都晚了,“哥哥带你离开这里。”
炼狱转移了目光,仿佛没有听见无上的话。
无上知道他痛恨他,他真的不知道失去恶魔之力会是这个下场,若早知道,他拼死都会保护的,“炼,不管你怎么恨我,只有离开这里,才有可能找到解救你的办法。”
炼狱依旧没理他,眼神冷漠的仿佛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无上伸手解开了他的衣服,身上皮肤没有一处完好,到处鲜血淋漓,看着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有什么资格请求炼的原谅,“对不起。”
炼狱看向他,眼中尽是冷漠,“十年前,你伤害我,我原谅你,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十年后,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无上,既然人间守护神这个职位对你来说,如此重要,你为什么不彻底除掉我,以绝后患呢。”
无上静静的看着他,“我只是不想让这个世界毁灭,不想你成为千古罪人罢了。”
炼狱已痛的全身麻木了,也许在无上的心中,他就是个罪人,“既然如此,你的目的达到了,以后不要假惺惺的过来看我了。还有,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从此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称哥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兄长。”
“炼。“无上苦笑,翼说的没错,他永远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对不起。”慢慢站起身,走出了牢房。
炼狱目送无上远去,脑子被痛苦折磨的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唤了声,“丫头。”
“炼。”迟雪于梦中醒来,快速坐起身,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