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里,明媚又不甚热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好。
这里会有人来定期打扫房间,但景乔嫌吵,让人半个月来一次,他自己又天天摆着一副大爷的款,所以平日里各种鸡零狗碎一并落到薛飞头上,好在他也习惯了,刚进去那会儿,天天打扫厕所都是家常便饭。
而景乔除了脾气臭了点,人倒也不挑剔,最近又宅得很,薛飞也宅,除了解决各种吃喝问题,这种几近隐居的生活二人过得乐不思蜀。
起床,薛飞照例去打开所有房间的窗,在里边待了两年,使得他对自由新鲜的空气有着近乎偏执的需要。
走上楼,来到景乔房门前,刚要伸手,里边说话了。
“垃圾在门后边,中午随便买,要辣的。杨梅吃完了,再买点儿樱桃。”
简单收拾了一番,拎着垃圾袋子,扣上鸭舌帽,吱呀一声打开门,看见院子里站着个人。
一身黑,头发是浅浅的带着光泽的栗色,眉眼深邃,看到他,先歪歪嘴角,又挑了挑眉。
二人愣在原地,对峙半天。
薛飞先开口:“你,找人?”
那人盯着手机半天才说:“没错啊,景乔是住这儿么?”
薛飞:“对。我去帮你喊他。”
还没等他说完,黑衣人长腿一迈,走进了屋子,冲他摆摆手:“不用!你忙!我自己去就成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沁在了空气里。
薛飞揉揉鼻子,狐疑地见他走了进去,掏出手机给景乔振铃。
恰巧这时候景乔开了房门,懒洋洋地走出来,看见楼下客厅多出来的人,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看见景乔出来,二人远远对视一眼,薛飞扭过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想你了啊!看我大老远来看你,怎么,不欢迎啊!”
景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吧,这回是为了躲情债啊,还是又被家里逼婚了?”
“还有天理没有!景少,我可是为了你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啊,你太伤我的心了。”
“章唯,少用点形容词还暴露不出你文盲的本质。”
章唯蹬蹬蹬跑上楼,越过景乔,进了他的房间,一头栽倒他床上。
“这回我跟我们家老爷子彻底掰了,我不管,你得收留我。”
“靠,你身上脏不脏啊就往老子床上蹦!”
“你嫌弃我!自己在这偷偷养小白脸还嫌弃我!哎对了!”章唯从床上蹦了起来,双眼放光,“景少这是换口味了呀!还以为你金屋藏娇呢,啧啧,当初你让我查的就是他呀。真看不出来啊!”
“去你大爷的!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龌龊!”
“反正我现在没处可去,你看着办!”
“滚!老子不扶贫。”
景乔皱皱眉,挂了个电话:“薛飞,中午我们去酒店吃,给个智障接风。”
定了个无比巨大金碧辉煌的房间,三个人空荡荡地坐在里面。
景乔扶额,给他们介绍:“薛飞,这是章唯,我发小。章唯,这是薛飞。”
薛飞有些拘谨地站起来,伸出手,“你好。”章唯一本正经,“好,景少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来来,别客气。”
景乔瞪他一眼:“叫我名字。”
这时候,短信提示响了。打开一看,是令言。
中午有活动,你没在,帮你挂了,啊。
看到那个轻轻的啊,景乔笑了笑。
章唯眼尖,伸手就要抢手机,景乔眼疾手快,一筷子敲在他手背上。
章唯有些悻悻,“哎吆,有情况啊。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是真的金屋吧?”
能够对男人产生巨大影响的事物,最深远的是权力,最直接的,是酒。
章唯:“什么时候,你,带我,去看看咱舅舅呗。”
景乔:“是我舅舅。”
章唯:“是!是你——舅舅,行了吧!你说你们家都什么毛病,要不是你们家这臭毛病,我……”
景乔:“你喝多了!”
章唯:“我没喝多!说谁我喝多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妈还是不是兄弟!这都瞒着我!那个谁,薛飞,来,咱俩走一个,不理他!”
景乔哭笑不得,靠!差点忘了这家伙是个有名的三杯倒!
一通胡扯,最后,二人吭哧吭哧把章唯架了回去,好在这种独栋别墅房间多得很,找了间客房,把他扔在了里面。
这家伙虽然三杯就倒,可也有个好处,不撒酒疯,多了倒头就睡。
冲完澡,回到电脑前,景乔觉得酒劲有点上头。
眼前似乎有些重影,但胸腔里一股炽热在叫嚣着想要冲出来,灼得他几欲透不过气。他想了想,登上了一个尘封已久的账号。
上了yy。
令言:“你来了啊。”
景乔:“嗯,来一下竞技场。”
令言:“你……喝酒啦?”
景乔:“这么明显?”
令言:“这个,你小号啊?”
景乔:“是别人的,带我刷一下竞技场。”
令言:“就我们俩?五人场?还没奶?”
景乔:“这个号等级不高,进不了高级竞技场。你一个人,足够了。我相信你。”
令言:“……”
组队,报名,进场。
景乔:“我来控奶。收完人头你就跑。不要停。”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号,邀夜楼。一切一切,毫不起眼。但在他的手上,却放佛鲜活的有了生命。当对面想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