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那两只鬼手没有受到影响,狠狠地掐上了早白的喉咙。
在鬼手诞生的那一刻,不管是漫画中的时醒,还是现实中的时醒,都无法再控制它了。
然而,路早白仍然好好地活着。
那双鬼手,在时醒夹断自己手之后不到三秒钟,就自行消散了,再无踪影。
事后,路早白在询问女漫画家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时,她低下头,面上带着羞赧之色。
看到时醒疼得身体都在微微痉/挛了,还拿着手机叫路早白别怕的时候,女漫画家的内心在一瞬间出现了动摇。
——一个百无一用、空有美貌、遇事只会哭和求做的人,值得他这样做吗?
字灵的崩溃,往往只需要这么一个出自于创造者的简单念头而已。
当创造者对笔下人物的合理性产生怀疑时,字灵的存在就会被彻底抹杀。
而女漫画家的疑问,路早白本人也无法解答。
说实在的,他当时已经开始满脑子跑走马灯回忆人生了,他哪里想得到,时醒居然愿意夹断手也要救他。
他到底是真的蠢,还是……
带着满腔奇怪的情绪和一袋香蕉、一束鲜花以及一箱牛奶,路早白去了中心医院。
中心医院里,vip单人病房里的时醒正在吃苹果,小护士端着药盘,一脸无奈道:
“时先生,什么时候可以换啊,我都来两轮了。”
时醒咔嚓咔嚓地咬着苹果,口齿不清道:
“唔……等一下,等我吃完就好。”
……早白怎么还不来呢?
不过,当时钟指向上午九点整的时候,时醒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早白的脚步声。
他以光速把吃到一半的苹果丢入垃圾桶,刷刷几下就把手上的绷带解了下来。
路早白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时醒可怜兮兮地伸着爪子让护士看的模样。
听到自己进门的动静,时醒就把脸扭了过来,那楚楚的狗狗眼泛着委屈的光:
“早白,你来了……”
路早白看到他那石膏外延伸出来的一大圈儿瘀伤,心抽了抽,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后,问护士道:
“请问他的伤没问题吧?”
小护士用棉签蘸着酒精,涂拭着他那片瘀伤的地方,温声细语地说:
“还蛮重的,这种伤啊,起居饮食上也会受到影响的,就要人守在身边照顾着。嗯?我看你老来看时先生,您是他的……”
路早白没怎么犹豫:
“朋友。”
其实,路早白此刻的心情有点儿复杂。
来之前,他看遍了女漫画家的原稿,怎么找也找不到“肺活量8000”的出处。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对于时醒这种厚颜无耻地硬改剧情的行为,路早白本来应该进行强烈谴责的,可看在他那只伤手的份儿上,路早白还是把他定义为了“朋友”。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认定他是“债主”或“qín_shòu”的话,就实在是太不讲良心了。
护士煞有介事地把时醒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就带着温柔的微笑退出了门去。
回到护士站,护士打开手机,开始继续写帖子。
帖名是《八一八住在我们医院贵宾房的极品》:
“刚才又叫我去换药,他那伤根本不需要换药好么!起居饮食会影响个鬼啊!伤的又不是右手!顶多那什么的时候,从双手换单手嘛!每次那人来都让我昧着良心说那种话,一次两百!资本家都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么?”
——→_→然而还是收下了。
病房里,路早白帮时醒把被子掖好,把带来的花插/入花瓶,一边装点花,一边问:
“手还疼不疼了?”
时醒苦着脸,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早白那双美得叫人挪不开眼的手:
“可疼了,昨天晚上我都没有睡着。”
路早白细看了下他的脸色,果然不是很好。
——然而某人昨夜没有睡好的真实原因,是接到了女漫画家的电话。
电话那边,女漫画家诚心诚意地做了个将近三千字的检讨,明确表示自己已经拒绝了那家出版社,那本书也不打算出了。
时醒本来听得昏昏欲睡,可女漫画家的一番话,给他打了一针剂大量足的鸡血:
“其实时先生你来的时候我也正苦恼着,不知道漫画要怎么改,出版社的编辑要我加一些……那种戏,我怎么画都画不好,好不容易画出个雏形来,但怎么看都不像我自己的风格。现在好了,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烦心了。”
时醒单手握着手机,沉吟了半晌后,正气十足道:
“请把相关内容发到我的邮箱里,我想看看。”
于是,那些相关内容让时醒同学失眠了。
唔……温泉啊……嗯,还有道具……
那漫画画得倒是不错,早白的身材不错,不过比现实里他看到的还是要差一点的……
路早白看着一副神游天外模样的时醒,凝了凝眉,抬手按住他的脑门,把他按回了被窝里。
看着被子里一脸懵的萨摩……时醒,路早白敲敲他的额头,简单下令:
“躺好。别再想东想西的。我今天店里休息,来陪你一天。”
时醒乖巧地“嗯”了一声,单手抓住被子,脸微微发红。
他按自己的头了哎!
看着时醒明显是想得更多更复杂了的样子,路早白无奈扶额。
时醒这脑袋明显是洪涝灾害严重了,也不知道他在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