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青看着他们一个个谨慎小心地用工具打开房门,潜入进去,没过多久,又一个个退出来。
大概是发现她不在了吧。
她摸了摸下巴,触手坚硬才回想起来自己还带着面具。
那些人行动间,在月光稍微明亮的地方面孔一闪而逝。
……好吧,一个个黑面罩。
行宫不能动手,只能等待会儿出去再说了。总而言之,这些人必须处理掉。
目光跟随他们一路前行,几人从她屋子里出来之后,又到王衡和韩平晏他们的房屋外头看了一会儿。
大概是确定张培青不在里面,之后离开她的院子,又往其他地方去了。
楚荆的宫殿外面守卫众多且森严,几人并没有进去窥探,看来他们也知道这是个难啃的骨头,只是在外围稍微观察了一下。
来回逛了大概将近一个小时,好几次都险些被巡逻兵发现,连躲藏在暗处的张培青都替他们捏了把冷汗。
刺客真是个高危险活计。
最终几人似乎准备放弃,仔细勘察过周遭后,从一个和进入行宫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地方翻墙而出。
跳入行宫外,他们沿着街道跑了没多远,隐藏在一户人家房顶后头。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又有两道人影汇集过来,正是先前装扮成护卫那两人。
张培青估计他们俩的作用除了侦查,还有互补。
假如行动的三人失败了,他们或许就可以在混乱中继续派上用场,完成任务。
不过这些只是她自己单方面的猜测,毕竟她没干过这一行。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行人的目的,就是她张培青!
五人汇集之后什么交流都没有,只是彼此间对视一眼,便迅速撤退。
张培青紧跟着走了一段路程,那些人大概是看并没有什么危险,停了下来,隐藏在不显眼的拐角后头。
“任务失败。”其中一人低低开口。
黑夜太安静,即使他音量刻意压低,张培青也能把音色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怎么会失败!”另一人惊呼。
“张培青不在屋子里。”
“不在?这么晚了她不在自己房屋中……难不成和那楚国太子在一起?”
“没有,楚太子宫殿我们也观察了,并没有她的迹象。”
“其他地方呢?说不定她又跟哪个人商量什么害人的阴谋诡计去了。”
张培青翻了翻白眼。
看来这位兄台对她怨念很重呢。
“基本上和她关系好的都去找了。”摇摇头。
“奇怪……”那人喃喃自语:“这么晚她既然没有和人谈话,会到哪里去?”
忽然第三个人插话道:“会不会到恭房去了?”
张培青:“……”
-_-|||真不好意思,她从来不在凌晨去茅房。
第三人说完,其他人倒抽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懊恼:“莫非真是这般?”
“我们要不要再回去看看?”
看你妹啊!人家上茅房你们还看!
几人很快商定好再次集会的时间地点,便准备返回行宫再次搜查。
张培青赶在他们行动之前,掰掉房顶瓦片上一小块,朝几人丢了过去。
但听得“砰!”的脆响,几人像是被瞬间定格似的,僵硬了一下后,迅速警惕地围起来观望四周。
“这儿呢。”张培青打了声招呼,从房顶跳下去。
“不好,有人!”
“女人?”
“女子?”
“杀掉!”
“杀我?”张培青冷笑,“你们的任务没完成,回去怎么向百里先生交代?”
几人对视一眼,并没有理会,盯着面前不远处的面具斗篷人,质问道:“你是何人?!”
连他们的任务都知道,这人一定监视他们很久了。
想到这里,几人心头紧了紧。任务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
张培青暗暗磨了下牙齿。
本来只是随口诈骗,哪料到几人听了之后反应有片刻迟缓,尽管他们后来掩饰了起来,但那细小的失态还是没有瞒过她的眼睛。
她不过是听这些人口音好似有那么一丁点的,细微的,类似韩国人,实际上她并不敢确定,于是才故意用百里仲华炸一炸,哪料到真炸出条鱼。
好你个百里仲华,我不对你下手,你反倒是提前动手了。
“我是谁不重要。”
她手放在腰间,慢慢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防身的备用品用,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用它来处理掉废物,最合适不过。
几人一直警惕地盯着她的动作,见她露出杀意纷纷抽出匕首武器,将尖锐的刀刃对准她。
五分钟后。
张培青把匕首上的血在一人身上擦干净,将匕首重新装回腰间。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温热的尸体,他们身上很干净,什么象征身份的物件都没有,这是临来之前就坐好了赴死的准备。
扯下面巾,一个个长的平凡无奇,全都是陌生人。
不得不说他们可真是能干,如果不是张培青恰巧碰上,一路不辞艰辛尾随,还有那个恰到好处的诓骗,只怕到最后都不会知道背后人是谁。
反复确定周遭没有人,张培青这才赶回行宫。
外出这么久她早就又累又困,追踪可是一门体力活。
她有些纳闷,十年峰会即将结束,百里仲华选择在这个时候刺杀她,有什么目的?
之前楚荆遭遇多次刺杀,所以就算这回她被刺杀了,大概人们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