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步入天然宫时,里面还在激烈的争吵。
插进来的议题是关于刘满能不能做长老的事。公孙隐虽然自以为得计,却殊不知李宏早已经在道木修行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仅没有因为内丹修炼而落下,反而竟比内丹修行精进更快。
最后尘埃落定,无论几个长老心里服不服气,李宏最终还是当上了天然宗的天机长老。于是话题一转,又回到最初的争论上来:究竟该不该招收那些身怀道木的修行者入门?
曲杨一挥手:“刘长老,你来得正好,你给评评理!”紧跟着絮絮叨叨地将前事一说。
李宏在青木真人右手边坐下,一边听曲杨说,一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廉玉冷眼旁观,想看李宏如何反应,摩云天则更直接一些,冷哼一声,拿鼻孔对着李宏。
青木真人淡然一笑:“刘长老,这事你怎么看?”
李宏也不客套,开门见山:“曲杨长老说得明白,这些人身怀【道木】,请问除了天然宗以外,还有别的门宗能修炼【道木】吗?”
曲杨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了没了,天下独此一家!”
“既然如此,那些身怀道木的修士只能是被逐出门派的鱼龙上人的传人了!既然她已经被逐出山门了,她还能私自传授道法吗?她传下的门人还能算作【天然宗】的弟子吗?”
“当然不能!”曲杨就像是跟李宏唱双簧似的,一问一答。她摇晃着大脑袋,对着李宏挤眉弄眼,示意道:你小子,果然喜欢单刀直入!不枉了师姐提拔你!
廉玉和摩云天脸色阴沉,公孙隐则笑盈盈地点头:“所言极是!”
殿中静默了片刻,李宏突然话锋一转:“这些修士突然寻到天然山外,难道诸位不觉得很是蹊跷吗?天然宗外有大片的禁制秘法,这些人是如何传递信息进来的?”
“门中弟子自有秘法!”摩云天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李宏淡淡一笑:“那就对了。他们是学过秘法的,不大可能是被人强行种下【道木】的受害者,就算曾经是受害者,如今恐怕也是替人做事的。”这句话是针对摩云天早先那种论调的。
“但是,也有可能他们是被人强逼学习秘法的,既然被强行种下了【道木】,那同样就可能被逼学习秘法,包括一切的言辞与行为!”公孙隐补充了一句,也间接认同那些修士目的不纯。
李宏点头称是:“这个可能性不能排除……要想查出底细,只能将他们引入【天然宗】了!”
曲杨脸色一变,没想到李宏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眉头皱起:“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要招他们进宗?”
青木真人明白了李宏的意思,沉吟片刻:“曲杨,你别着急。天机长老的意思是先把这些修士引入【天然宗】,然后才好就地细查,并非是要邀他们入门!”青木真人稍作思量,便觉此法可行,至少是调和了两方的矛盾,中和了彼此的意见。
曲杨皱着眉也想了片刻:“这个法子初心虽好,但若这些奸细暗藏不轨,坏了我【天然宗】的灵地如何是好?”
“这个担忧也不无道理!”李宏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公孙隐:“公孙长老修为最高,又是度厄长老,这些人交给他看管,想必是万无一失了!”
青木真人眼前一亮,随即定调:“此言甚好!不知道公孙长老意下如何?”
摩云天和廉玉都是鱼龙上人嫡亲的同门,都一心想将这些修士招入【天然宗】,也算是让他们认祖归宗。此刻闻言,也觉得可以接受。只要进了天然山,查明了真相,如果不是奸细,那时候可就是请人容易送人难了。当下不约而同望向公孙隐。
公孙隐似笑非笑:“掌门有令,公孙隐岂敢不从!”
等诸人离去,青木真人扯住李宏:“让公孙隐看顾那些修士妥当吗?”
李宏笑道:“掌门放心!这些修士是奸细无疑,丢给公孙隐,无论出不出事对你而言都是好事,不必多虑!
倒是那鱼龙上人,她六十年前离山而去,你可知道她的去向?”
青木真人叹了口气:“我一向是扫净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鱼龙上人走了便走了,贫道对她的去向是毫不知情,从未想过她会去而复返,难道你认为她还会有什么大动作?”
“送一批身怀【道木】的修士回到天然宗,这事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来那鱼龙上人也不傻,不可能靠这些修士做什么大事,背后必定还有后招和用意,咱们紧守门户,静观其变就是了!”过了十年的安稳日子,李宏知道自己又要替【天然宗】劳心劳力了。没办法,冥冥中自有天意,李宏隐隐觉得自己这一生的机缘就在这【天然宗】内。
辞别了青木真人,李宏大踏步走出天然宫,路上遇到不少弟子。那些弟子有最近十年新加入的,有在山内修行了几十年的,无不驻足朝李宏行礼。李宏则视而不见,扬长而去。
“这就是天机长老?跟度厄长老一样目中无人啊!”
“恩,你不知道他的底细,十年前他就咱们一样,是个初入门的小弟子,如今鱼跃龙门,自然是小人得志了……”
“休要胡说!十年前人家就已经技惊四座,现在更是金鳞化龙,你们是没见过他在天然宫外一气破六境的样子……”
十年时光荏苒,李宏在【天然宫】诸位弟子心目中的形象也出现了分化。当初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