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洲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什么时候这样疼过的问题,就让他亲昵的举止弄懵了,接着第一反应是“卧槽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二哥什么时候从严父变成慈母了”,第二反应是“我勒个大槽别摸头啊我躺了那么久头有没有洗都不知道啊太丢人了”……
谭洲风中凌乱、不知所措、手脚僵硬,一阵胡思乱想之后心里只剩下成串成串的硕大感叹号。
接着谭循把车开过来停在他们面前,谭律摸完他的头又顺势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滑下来,牵起他的手走下台阶。
谭洲一脸懵逼,被拉了个趔趄。
“怎么了?”谭律回头关切地看着他,“体力还没恢复?”
谭洲被震得三魂七魄找不着北,恍恍惚惚点了个头:“有……有点。”
谭律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随后朝坐在车里的谭循看了一眼,自认为找到了解释,眼底隐现笑意,揽过他的肩倾身凑到他耳边低语:“没事,大哥常年待在国外,什么没见识过,他不是保守派,放心吧。”
谭洲觉得三魂七魄离他更远了,耳边低沉的嗓音与温热的气流悄无声息钻入他四肢百骸,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让他头皮绷紧、手脚发软、呼吸急促。
至于谭律说的话,他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索了。
谭律开门让他上车,自己随后进去紧挨着他坐下,关上车门后重新将他的手握住,下意识轻轻摩挲了一下,心想:突然摸到这么光滑的年轻皮肤,竟然还要适应一下。
谭洲再次风中凌乱。
二哥到底什么毛病?以前每次都是不讲风度把我甩在后面让我屁颠屁颠地跟着,今天竟然这么绅士地给我开车门?以前除了非常有必要的时候,一般都跟我保持两个拳头以上的距离,今天竟然坐得那么近挨得那么紧还有摸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摸得这么意味深长、意犹未尽?
这这这……这不是我二哥吧?会不会是出车祸被别人魂穿了?快要被吓尿了都!
车开了多久,谭律就抓着谭洲的手摸了多久,考虑到大哥还在前面开车,不能受刺激,他摸得很隐晦,也很把握分寸,一边享受重返年轻可以和心上人重新恋爱一次的美妙感觉,一边听大哥唠叨各种近况,偶尔也回上两句,姿态轻松随意。
谭洲却被摸得全身僵硬,身下某个不该硬的部位也硬了,对此他简直要呕血三升,内心疯狂地吐槽自己:你特么能不能别这么饥渴!二哥的动作明明很自然很随意,摸小手就跟摸手机屏幕似地,你个注满精虫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歪的!还能不能好了!
谭循东拉西扯地唠叨一通,开始惦记家中大龄未婚男青年的终生大事:“小律啊,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谭律明显感觉被自己握住的手变得僵硬紧绷,诧异地朝谭洲看了一眼,凭借几十年老夫老夫生活的默契瞬间看懂了那双眼睛里的紧张和醋意,不禁大感意外,完全不明白自家老伴儿这奇怪的反应从何而来,不过因为有了两次回归失败的经验,在感受到谭洲手心隐隐有些汗湿之后,他顿时一阵愕然。
不会是……失忆了吧?
谭循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以为他故意装聋作哑,就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转移目标:“小洲,出意外那天你二哥在后备箱摆满了玫瑰花,你应该知道吧?”
神思不属的谭洲瞬间被这句话惊醒,然后就囧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说才不会引爆二哥的怒火?
谭律看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这次回归又出故障了,心里对系统一阵无语,不过能有机会冷静旁观老伴儿年轻时暗恋自己的样子也挺有意思,忍不住就想逗逗他,便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把,故作不悦道:“花不是我摆的,你给大哥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谭循诧异之后一脸无奈,叹口气道:“二十岁的小伙子都开始玩浪漫了,三十岁的老男人还是条单身狗。”
谭律对大哥罕见的毒舌猝不及防,虽然他孙子都有了,但此时此刻在这个世界的确是单身狗无疑,简直膝盖中箭:真亲大哥。
谭洲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了,脑子飞速运转过后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咳咳……那天不是我生日嘛,你们也知道,我在学校一向魅力四射无人能敌,所以就收到了一大摞花,我没地方摆了,临时放在车里面。二哥你不介意吧?”
最后一句话说得无比轻松随意,可惜眼神不敢跟谭律对视,手指还无意识地攥紧了,一看就是心虚气短的样子。
谭律撑着头看他,忍不住低笑一声。
谭洲让他笑得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心里大喊“卧槽”:这么狂狷邪魅一笑勾魂霸道总裁范儿的男人一定不是我那个古板面瘫严厉苛刻的大家长二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出个车祸,二哥跟换了个人似的!他究竟受什么刺激了!
谭律幽幽道:“哪位姑娘这么别出心裁,给男性送玫瑰花?这弄反了吧?是你在追别人?”
谭洲哼哧哼哧说不出话来,刚刚嘚瑟完自己的魅力,总不好转头就打脸,再加上在二哥面前特别心虚,只好硬着头皮故作坦然:“没弄反啊,就是别人送我的。”
谭律转过头忍住笑意看向窗外,只留给他一个看起来很冷峻的侧脸。
到家之后,三人一起吃了顿夜宵,各自回卧室休息,谭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