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身体炙热无比,却隐隐有种病态的暖意,温暖的就像是要睡着了一般。我还活着吗?伊芙自问,有时,她无法分辨自己是否还清醒、是否还活着。脸上似有似无的冰凉感、以及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味道,似乎都在提醒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是的,那味道真的很难熬,伊芙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压了块巨石一般,几乎都喘不上气了。
“咳咳……咳咳咳……”终于,伊芙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一只散发着难以忍受的味道的,毛绒绒的生物正压在她的身上,好奇的看着自己,还不时的舔一舔——“咩!!!”它看到伊芙醒过来,似乎非常的开心,它从伊芙的身上跳了下去,跑出了这间有些简陋的茅屋。
伊芙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兽皮的床上,周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奇异植物,看上去应该是某种药草。这是一间不大的房子,看上去应该是某人的住所,几扇窗户外,照射进了几缕阳光;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口锅,正冒着热气;还有一张不大的桌子,上面陈列着一些制药用的器皿。
谁住在这里?为什么我会在这?其他人呢?伊芙有很多疑问,而答案唯有靠自己去寻找。“嘿,我说过多少次了,别跑到我的屋子里来!”正当伊芙准备下床时,一个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就走进了这间屋子。
那是一个奇装异服的男子——看上去并不年轻了,他披头散发,眼睛上缠着一块布料,遮住了他整个额头和双眼;身上披着一块只遮住他半边身子的斗篷,露出的部分下面是一套皮甲、一把短刀以及一本挂在腰间的书。为什么他的眼睛看不见,却会带本书呢?伊芙不禁有些奇怪。
“女士,你的伤势很严重,我建议你不要下床。”他拄着一根长棍,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棍子。他走到一旁的桌子旁边,端起钵子,鼓捣着里面的药草。“稍等一下,我还需要加些料子……这个,不对,是这个,啊,完成了。”他又摘取了几片药草,捣碎之后,他又将其倒进了一旁的锅里,散发出的味道几乎令伊芙忍不住吐出来。
“我承认,味道的确挺难熬的。”他注意到了伊芙的反应。“但是能救命。”
“你是谁?”伊芙问道,那味道呛得她不敢说太多话。“我为什么在这里?其他人呢?跟我一起的?”
“一个一个来,女士,你现在很安全,不用这么紧张。”那男子说道。“你可以叫我弗劳尔,弗劳尔·博,如你所见,一位牧羊人。”他说,随即又意识到了些什么,连忙补充道。“哦,这些只是……我的兴趣。”
“……我为什么在这里,你,救了我吗?我的……我的剑在哪?”伊芙突然意识到,安德拉不在自己的身上,她变得有些紧张,那时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
“放轻松,女士,先把药喝了,你的伤势非常严重。”他将那散发着可怕气息的药递给了伊芙。伊芙皱着眉头接了过来,眼前的怪人似乎救了自己的性命,但这所谓的‘药’,看起来更像是毒药,伊芙不知道该不该喝。
“嗯,看来你还不明白自己遇到了多大的问题。”牧羊人摸着下巴,似乎对伊芙的怀疑态度很是不满。“我冒了很大的风险救了你,我不想因为仅仅是因为你再闹小孩子脾气,就让我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他用棍子敲了敲地板,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伊芙察觉到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紧张,不由得令她起疑。“……谢谢,但我觉得我很好。”她迟疑的放下了那碗药,她本能的不想将它灌进肚子里。
看到伊芙放下了碗,牧羊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随即,他抬起头,面色凝重地看着伊芙。尽管他蒙着双眼,却令伊芙有一种被看穿的寒意,伊芙感觉不妙,手伸向腰间,正欲拔出安德拉,却发现它早已从自己的身上消失了。
“你那危险的玩具我帮你保管起来了,不用感谢我。”牧羊人沉身说道。伊芙大惊,正欲翻身下床,只见那牧羊人揭开自己的眼罩,伊芙只觉得像是被毒蛇定住了一般,身体竟然动弹不得。
牧羊人起身,慢慢地走到伊芙身边,接过她手上的药,强行将其灌进了伊芙的嘴中。那药闻起来难以忍受,味道平淡无奇,伊芙无法抵抗,只能任由那液体流入自己的口中。喝光药后,伊芙很快的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倦意袭来,自己的意识慢慢地变得淡薄。“……我本希望能用更加平和的方式,现在,我只能请你先睡一睡了。”失去意识之前,伊芙只听到那牧羊人喃喃自语一般的话语。
再一次恢复意识,伊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之前的房间里,而是到了郊外,一片草原之上。“咩~~~”自己的身边熙熙攘攘的挤着些绵羊,正在自己的脚边津津有味的吃着那些嫩草。
“嘿,别捣乱,快让开。”那牧羊人就在一旁,用自己的棍子驱赶走了那些绵羊,在自己的周围撒下了一些花瓣。
伊芙挣扎了几下,绳子绑的很紧,伊芙完全无法挣脱。“你想做什么?!”伊芙怒吼道,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放轻松,很快就会结束的。”牧羊人并不为所动,他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
“嘿,动作快些!我们得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完成。”他突然吼道,似乎他还有一个帮手。“我已经完成了,全都如你吩咐的那样。”伊芙只觉得这声音无比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