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船已靠岸。
罗域又对金韦做了一次邀请,却见他仍是只待着不动,罗域便有些不乐意了。
“不过聊聊而已,怎么,金先生人都到这儿了,却还是不给面子,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我也许能给你解决解决。”
罗域最后那几个字话落,一边的阿平阿光同时上前,特别是阿光,那纠结的肌肉,澄亮的光头,一靠近金韦就骇得他抖了抖,仿佛迫于无奈般只有当先上了那船。
一路行去,金韦都在不断观察那游艇中的环境,却见里头窗明几净,宽敞亮堂,并没有什么异常,特别是那可供栖息的卧室,晕黄的灯色一打,竟显出几分温馨来。
罗域也上了船,一番打量后,满意地点点头,返身在沙发上坐下了。童经理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另一头。阿光和阿平则站在房间门外。
罗域又招呼金韦:“金先生别客气啊,坐,不用拘谨。”
虽不过只见了几次面,但金韦也不是笨蛋,他隐隐已是感知到了罗域的一些性格,并不似常人般好对付,每每面上笑得平和,但做出的事却绝不如他外表所见那般的风格。
然而此刻金韦也没有旁的选择,他能感觉到脚下地面的震动,船应该已经开了起来,一到海上,四面无人,他更是无计可施,只能提心吊胆地坐下了。
金韦其实心内也明白,罗域搞这么一出无非就是要同自己算账,金韦也没想着完全毫发无伤地就把这事儿度过去,毕竟看罗域和阮晓果现在的关系就非同一般,这也是金韦以前怎么都料想不到的。金韦也算是一个比较端架子的人,自从有了些身份后更是没看过什么人的脸色,但现在容不得他不低头了。
趁着罗域还未说话,金韦想先摆出点认错的态度来,至少没让矛盾冲突起来,想了一圈后他觉得还是先从最开始在生态园的那个误会说起,之后再慢慢引出旁的。
“那个……罗老板,我和晓、晓果……的确有过一些交集,之前在生态园……”
罗域原本正等着船上的服务生给自己倒茶,可当从金韦的嘴里听见这个名字时,他漫不经心地表情收了起来,看向金韦。明明眼中没什么情绪,却让金韦不得已卡住了话头。
直到罗域面前的茶盏被斟满了,罗域拿起喝了一口,忽然开口念道:“‘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
念完,罗域还幽幽感叹了一声。
“多么美的诗。”
不过紧接着罗域又自嘲地摇头。
“我才疏学浅,文化造诣必定没有金先生那么高,也一定没有你体会得深,我只是单纯的从字面上觉得‘逸韵逸韵’,应该也是个如其描述一样的人。”
然而那头的金韦在罗域说出这句话时就忘了自己刚才打算要表达的内容,只是呆呆地愣在那里,瞠目瞪着眼前人。
罗域又道:“哦,抱歉打断了你,你刚才说什么?生态园的事?是不是那天你们一家子去有机果园玩顺便把我们晓果打了?”
罗域一脸自己想起来了的表情。
“其实那天回去,我有问过晓果,他认不认识你,结果他说不认识。”
金韦眸光一闪。
罗域却笑了:“可是他眼神从来不会骗人,也许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我却明白他是记得的。我不知道金先生看没看出来,我们家晓果虽然瞧着聪明,但是其实有时候对很多事还挺健忘的。时隔那么多年,他能对你有印象该是多么不容易啊,在我看来,你们以前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吧。”
罗域说这话时斜睨着对方,眼神并不似嘴角透露的笑容那般高兴。
“真让人羡慕……”罗域又补了一句。
金韦似乎听出了罗域话里的凉意,他猛然回神,僵硬地企图解释:“我、我和晓果认识的时候,他还小,当时是因为我……我和逸韵,也就是他母亲……是在同一所学校的,我是学生,她是里面的助教……”
金韦故意淡漠两人之间关系的语气让罗域频频摇头,他露出失望的表情。
“原本打算大家开诚布公的坐下来好好地谈,但是金先生的诚意让我很是怀疑,明明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
说着房内左侧的一面白墙上忽然泛出了亮光,也让这篇区域一下就变成荧幕,而一些照片正被清晰的投射在上面,几秒便翻动一次。照片上大多都是两个人单独的合照,女人模样温婉美丽,男的则年轻帅气,两人姿态亲昵,笑容也充满甜意,一看便知是什么样的关系。
罗域撑着下巴,眼带欣赏:“你们竟然去过了那么多的国家,晓果同去了吗?要是去了,倒是没想到他比我到过的地方还要多……”
罗域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又把注意力拉回到面前,评价道:“你们两人之间差了有十岁吧,从这些画面还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呢。当然我不是说你老的意思,我是说逸韵小姐很年轻很美丽。也难怪金先生会喜欢她。”
说着说着罗域露出感兴趣的眼神。
“当年到底是怎么追到的呢?据我所知逸韵小姐和她已故的丈夫曾经十分恩爱,为此还不顾两方家人反对早早就相携一道来了a市,半工半读自己打拼,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一些,还有了晓果,丈夫却因病撒手人寰,只留下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最后由逸韵小姐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长大,想想还真是触动。不过能在这样无暇他顾的情况下,对人比较有防备心的逸韵小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