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并没有回答,其眸底的淡漠清明便已默然说明了一切。
慕禾心中微微一凛,不晓为何突然有些生怯的愣在原地。只为了一句不合心意,便要推翻一个朝政,一个并无大错的君主。若是一个暴戾之人,也便罢了,可他偏偏是温珩。安宁温和,眸间清润恍似悲天悯人的仙人。
这样的反差,仿佛让记忆中的那一人渐渐面目全非,无端可怕。
沉默之际,温珩支起身,忽而伸手抱住了欲退缩却无处可去的慕禾。
分明的感知到她身体徒然的僵硬,温珩心中一疼,小声道,“阿禾,你不要怕我。”
慕禾破天荒的回抱住他,心底焦急,强调着,”你不能伤尉淮。”
温珩被她拥住时身子微微一顿,复听闻那一句话,竟是偏头瞥她了一眼。倏尔扬起的浅笑,任她通体冰寒,恍似乖巧的应承,“你在,我便听话。”
慕禾觉着他的反应有些不对,还待要解释,下唇便给他咬住。
倒不是真的咬,而是虚虚的衔住,舌尖轻轻勾勒描绘起她的唇形,让慕禾想要退却,却又生生止住。
一是为适才他道的“谢礼”,与尉淮一事上自发的“乖巧配合“。
二是为温珩情绪今日沉郁得奇怪,像是闷着一口气。她总觉若是推开他,便好似会将他逼到一个悬崖边,不知会有如何的后果,叫人畏手畏脚起来。
慕禾未拒绝,温珩便更加大胆的索吻,一手压住她的后脑,再不会容她有半分的退缩。
唇齿间的纠缠就好似淬了麻药,一点一滴蔓延开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之感。温珩身上熟悉的气息并未有丝毫的改变,积极索取着时,竟还会给她一种莫名其妙,叫人怜爱得心都要化了般*的感觉。大抵是从小到大都照顾着他,所以永远觉着他是被庇佑的那一方,这种感情在他刻意显弱卖乖的时候,尤其的明显。
都是假象么?
临得近了,慕禾自然还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之气,分明可怖的伤痕在他身上却好似不痛不痒,可*凡胎,又怎会不痛?
只不过,是他不想显露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