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觉得自己快疯了……
赤鱬酒,前些日子她只喝了不到半坛,已经成了那样……
绥绥虽然强大,但是强大并没有什么用。对于赤鱬酒来说,元神越强大,作用越明显!
她连忙招呼着人想把绥绥给抬回去,伸手一摸,妈呀,竟然跟冰块似的!
赤鱬酒寒凉,加上绥绥本身有阴火……
云喜脑子一懵,心想这回事情不会大了吧?
就在她吓傻的时候,陛下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伸长脖子一看,看到躺在地上的绥绥,愣了愣。
云喜连忙把他喝错酒的事情说了。
陛下错愕了半晌,然后……
他就哈哈大笑啊!
所有人都被他吓呆了!陛下什么时候笑成这样过啊!这莫不是被人夺了舍吧!
云喜就快急哭了:“陛下!陛下!”
他勉强正了容,可是那种仿佛“大仇得报”的爽感却是怎么也按捺不下去。若不是云喜在这儿看着,他寻思着能拿根鞭子抽这老狐狸一顿。反正他不知道要醉多久,醒了也都什么都不记得了。
“叫拂谣过来……给他看看。”他有些艰难地,用不带笑意的声音说道。
云喜连忙叫人去找拂谣!
可拂谣刚刚赶到……
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绥绥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乎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一脸茫然。
拂谣:“……”
云喜:“……”
围观群众突然觉得,周遭的气温,好像突然低了不少……
云喜冷得眨眼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就往陛下怀里钻。
现在绥绥就跟一大冰柜似的,离他越近就越能感觉冷意。
然后,他开始,唱歌了。
如果只是唱歌就算了……
狐族能歌善舞,不过也没谁见过天狐的歌声和舞姿。
绥绥这位,高贵的天狐,竟然是狐族万年难得一见的……破锣嗓子。
他张口嚎叫的第一声,云喜就差点晕过去!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
云喜:“……”
陛下:“……”
众:“……”
他唱的是《涂山歌》,一共就四句。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于家室,我都攸昌。
云喜轻轻问陛下:“什么意思啊?”
陛下:“就是有只找不到老婆的狐狸,九条尾巴特别胖。”
云喜:“……后面两句呢?”
陛下:“后面就是那老狐狸找到老婆了。”
云喜:“……”
绥绥的嗓音那叫一个惊天泣鬼神,每一个调子都像绷公鸡被捏紧了喉咙,又像是铁皮在刮铁皮。尤其是现在那么冷,云喜听得快疯了!
好好的一首求偶歌,被他唱得像是驱鬼歌……
而且他颠来倒去反复唱,满脸自我陶醉的德行。
到后来云喜尖叫一声,自己先跑了。女王这一带头还得了,顿时早就不堪忍受的众人就全都跑了。
唯独拂谣很冷静,等人都走了,默默地跑过去拉了个结界把这地方围住……
整个王庭至少有一半的地方都受到了影响,变得奇冷无比。
云喜匆匆跑回云和殿,开了取暖阵,裹着被子,只觉得那魔音仿佛还在耳边,久久回荡。
陛下皱了皱眉。
过了一会儿云喜几乎要跳起来:“我怎么还听得见?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陛下道:“不是幻听……”
云喜:“他追来了?!”
“也不是……”
……
王庭的制高点,一头发酒疯的狐狸正举着双手,在突降的风雪中忘情地歌唱。
他的声音愈发嘹亮,尖锐沙哑却一点都不改,唱的每一个字都不在调上。那声音通过他体内那被赤鱬酒激发的强大元神之力,响彻了整个王庭……
拂谣裹着大氅坐在他身后的屋顶上,手里默默地捧着个酒壶,偶尔喝一口暖身。
……
云和殿。
陛下看了一眼还裹着被子的云喜,道:“取暖阵已经升好了。”
云喜却依然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坐着,双目呆滞:“我冷……”
陛下:“……”
伸手一摸,那小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竟是一层一层的抖啊。
他道:“孤去把他打晕。”
云喜连忙拉住他,道:“别……丢人是丢人了点,但是这酒劲儿得发出来。”
他只好上了床,搂着那已经明显瞳孔都无法聚焦的小云喜,两人凄凉地坐了一夜。
……
那日的王庭饱受苦难。
先是白天被乌云笼罩,狂风四起,电闪雷鸣,甚至炸掉了后宫的中心,正阳宫。
晚上就开始骤然降温,而且还开始飘起风雪。
最恐怖的是,有个发疯的狐狸,在王庭的制高点,唱了一整夜。
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金乌照常升起,那歌声终于停了。云喜才觉得噩梦已经过去了,说得夸张点简直是新生……
然后匆匆忙忙地要跑去看看绥绥怎么样了。
迎面就看到拂谣背着那一大坨东西,目光呆滞地走过来。
云喜:“……睡了?”
拂谣托了托身后的男人,有些无奈地道:“不能给带殿下见礼,请殿下见谅。”
然后才道:“是睡了。刚给大人检查过,识海还不算平稳,恐怕得再睡上一天。”
云喜:“没有别的问题?赤鱬酒没有对他造成损伤?”
拂谣道:“回殿下话,好在那赤鱬酒年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