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辰凝立在大厅的窗前,望着外面满地的栀子花,思绪轻轻被拉扯开——
在这个阴雨缠绵的天气,他娶了她。后,他都不会忘记,是一个暧昧的阴雨之日,她眉眼灿烂地成为了他的妻。
浅浅,遇见你之前,我从没想过结婚。在遇见你之后,我就只想和你结婚。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束缚,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你。如果说喜欢你也是一种束缚的话,那我也只有认了。也就是说,我宁愿全身没入世俗所谓的坟墓。
一开始,父亲告诉我。他说,小辰,苏家岌岌可危,你得娶苏家小姐,她是一个不错的姑娘。而我当时只是随意应下,安城第一名媛又如何,我怎知是好还是不好何患无妻。然后我的父亲很严肃地说,小辰,苏家那个样子除了你没人敢救,所以你必须得去。
接下来便是看见你在大雨之中和越心纷争。说实话,当时的我是真的很好奇堂堂的安城第一名媛怎么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来。我细细想来倒也是明白了一些,人在绝境之上,礼仪算个什么鬼。
后来啊,浅浅。
我感觉就这么的弥足深陷了。
不知道你懂不懂这种感觉,一点点,在你的眼眸之中沉沦。有关我的传闻很多,其中有一条,说我是凉薄至极的男人。我确
你很坚韧,好似时时刻刻都不曾软弱。可是我却一点一点剖析了你,其实你柔软得像是一朵在风雨之中摇曳不停的花朵。需要人来护住,想了想,我与小叔之间,那还是我来。
我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费尽心机。
让一哲去砸了你好友的花店,为难给你帮助的人,甚至恶劣到了,不让医院给你母亲做手术。没办法,浅浅,我就是想娶你。第一次见面,你在我面前脱得一丝不挂,从那时起,我就决定要娶你了。身为矜贵的安城第一名媛,说脱就脱,这种气魄不是谁都有了。
只是,你说想要嫁的人是要从一开始就对你痴心不改的。这一点,我可能做不到,置于痴心不改这一部分——
我不介意试一试。
*
“池慕辰,我真的感觉自己就这么被你耽误了。”她柔柔的嗓音顺着丝滑的空气然后钻入了他的耳中,将他的思绪收回来。黑瞳之中光晕轻轻流转,望向她的眉眼之时,一切才觉得真实无比。他真的娶了她。费尽波折,用尽手段,他还是成功了。
“池太太。”他朝着沙发上的她走过去,眸光渐渐氤氲成了一种复杂的颜色。凝立在她面前只是将手轻轻覆上她的头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眸光温和地看着她。
苏南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清丽绝伦的脸上维持着淡淡的表情:“头发都乱了……”
他低低一笑:“没事。”
*
吃了晚饭,在客厅逗留了一回儿之后,池慕辰便招呼她回房睡觉。苏南浅却停在门口,久久不肯进去。直到男人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
“还没进来?”胸前的浴袍轻轻敞开来,胸前的肌肉肌理分明,还挂着兴许水珠,轻轻一瞟勾得人呢魂魄都去了。加之他的容颜似雪,垂额的黑发如墨,眼瞳灼灼如火,眉眼之间的风华似要描绘出一幅上好的水墨丹青来才肯罢休。
他清冽的视线突兀地撞进她的眼瞳,苏南浅眸光缓缓流转:“难道说,我不能一个人住一间房?”
“新婚燕尔你就要分房睡?”一双黑瞳由于才沐浴完的原因,眸底像是淡淡蒸腾着迷蒙的雾气一般,更加勾人魂魄。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眉眼之间沾染上的全是认真,且直勾勾地盯住她的眼眸。
“我只是不习惯。”她抬手摁住眉心,指尖轻轻揉了揉。怎么让她突然接受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是的,整夜整夜的全都躺在他的身边。
池慕辰的眉眼精致得不像话,他眯着瞳眸,只是幽光渐深地盯着她重生之再追你一次。
被他这种眸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抿抿唇,黑白分明的眼瞳明澈无比,平静道:“给我十分钟想一想。”
他将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给你五秒钟进来。”
她的心一跳,池慕辰你上辈子是不是一个无赖。
在他数到二的时候,她抬脚踩了进去,是的,她怕这么一个无赖会做出一点什么事情来。她可不想在结婚的第一天就将他给惹毛,毕竟他的本质是一个极其恶劣的人。
待她进去之后,他的眉眼之间终于缓和下来。苏南浅直直朝着卫生间走去,进去的时候拿了一套极其保守的睡衣。她就磨蹭磨蹭,他明天还要上班,不信他不睡。
她在偌大且明亮的浴室之中耽搁了近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其实,并没有洗这么久,而只是对着镜子发呆而已。
果然,出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苏南浅轻轻走过去,在床边停下,在暖黄的床头灯下,凝视着他的眉眼。此刻,竟然又是别样的风华。男人的睫毛长长,轻盈地翘起来像是一把精致的小扇子。坚挺的鼻似那苍天的极致杰作,眉眼如画,冷月霜华般的气质淡淡散出来。他的轮廓在光晕之下看起来又是格外的柔和了,丝丝诱人沦。
盯着他的眉眼看了良久良久,她才蹑手蹑脚地缓缓爬上床。苏南浅在上床的时候是咬着牙的,下决心一般,一起睡就一起睡,有什么大不了的。
用了最小的动静躺下去之后,才从胸口缓缓呼出了一口气。苏南浅的眼角眉梢处渗出一点暖意,她突然想起他说的话,你好,池太太,余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