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亲自将我带到了西宫娘娘的寝宫内,颗颗夜明珠将幽闭的室内照的很是明亮,此刻,娘娘正躺在层层帷幔的水晶床上,而随后跟着入内的莫国师正用一根细如针孔的银线帮娘娘号脉,看似脉象很不稳定,莫国师的眉头压根就没有松开过,
“皇上,请恕微臣无能,既然北狐君举荐的云姑娘已经到了,那就只好看云姑娘的了”,莫国师虽说的一脸恳切,但不屑的表情依旧挂在脸上,只是在皇上跟前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表露出来罢了,
“天籁姑娘,朕就把爱妃交给你了”,皇上一字一顿的说完,眼神跟刚刚完全不一样,好似变了个人似得,眼里有仁慈的光,
“恩”,我冲着皇上点点头,就算装也要装的像模像样一点,不过我要求皇上必须允许我进入帐幔里看娘娘一眼,中医里面的望闻问切,望乃第一要诀。
原本以为皇帝会犹豫片刻,哪知他竟一口同意。我的脚似有千斤重般,一步步上前,床幔揭开一层,关上一层,揭开一层,再关上一层,不知这样过了多少层,我终于看清她的模样,她长的跟我年轻时的娘,一模一样,
北岸雪跟年轻时的何小乔长的一模一样,娘啊娘,你为何换了名字,却容颜依旧,娘啊娘,你为何离我们那么近,却这么多年未曾看过我们?
“娘”,我趴在她耳边,轻轻唤她,一声一声,
她疲惫的眼终于睁开,见是我,泪流了下来,可是,她只是看着我,什么也没说,料是无法说,
我从怀里掏出那颗千年菩提的种子,想将外壳剥开,然后好将种子塞进她的嘴里,哪知,她一见,急了,用出很大的力气,阻止我做这样的事情,我被她使劲推翻在床榻外的同时,她在里面喷了口鲜血出来……
“雪”,皇上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冲了进去,我趴在床榻前冰凉的地板上,泪流了一地,我知道我不可以哭出声来,她不愿叫我的名字,不愿与我相认,我懂,什么都懂,
“皇上,皇上,娘娘的病有救了,有救了”,莫国师突然跟个孩子似的,他一把飞快的捡起我遗落在不远处地板上的种子,一面大声告知,眼里有了喜色。
皇上一听,立马从帷幔里面撤了出来,待见到那颗种子之后,立马由涕转喜,“有救了,有救了,雪,我们有救了”,而后,跟个孩子似得,欢喜流涕的便将那种子剥开,又钻进帷幔里面去了……
“雪,乖啊,服下病就好了……”.白锦鸳鸯帐中传来皇上的喃喃低语,好似在哄一个孩子一般,他果真将她当女儿一般疼爱,
我难过的心终于好受了一点点,他亲自喂给她,她应该是会吃的吧,我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莫国师竟狐疑的看着我,眼神凌厉,他看的我心一阵发慌,赶紧想逃出去,娘的病好了,我们就可以走了,她这么怕见到我们,也无法相认,我们为何又要多余的杵在这里碍眼,误了她来之不易的幸福,
“云姑娘,请留步”,莫国师突然在身后叫住了我,我不明何意,转身看着他,眼前白发苍苍的老者,有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满是皱纹的手上,看出一世不凡修为,
“老夫很想知道,姑娘怎么会带着个假的菩提种子来糊弄皇上,真的种子去哪里了,姑娘不知道吗”?
“什么,你说什么”?空气好像凝滞了会,我不敢相信他说的话,那是娘离家前留给我的,她嘱托我一定要好好保管,怎么可能是假的,怎么能是假的?
“你胡说,怎么可能是假的”,我终于找到一个放声哭泣的理由,眼泪混着鼻涕哗啦啦一下全出来了,从怀里拽了块丝帕出来擦拭,变故来的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
此刻,皇上也听闻到了动静,从床幔里走了出来,
“爱妃又晕过去了”!他淡淡说完,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彩,
“皇上,那菩提种子是假的”!莫国师赶紧上前,一口咬定,而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帕子,不明何意,
“传北狐川觐见”,皇上对着珠帘命令道,立即便有公公前去禀报,
不一会,候在正厅的北狐川便掀了珠帘进来,他一眼便瞧见了我,张了张嘴,不便说话,看向皇上还有国师时神色如常,
“北狐君,你举荐的人,竟敢用假的种子欺君犯上,你可知罪”!莫国师满脸怒容,好似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皇上还没开口,他便显摆起来,
“莫国师可有根据”,北狐川上前,紧紧扶住我将要晃倒的身子,“国师,你可曾见过真的种子,又怎会辨出这个就是假的”!
“北狐君,我看你就不要演戏了,那千年菩提的种子原本就是北岸家族的圣物,三百年来一直独传,若旁人不知其中缘由也就罢了,你我又何须装疯卖傻,北岸志载云,此圣物如核桃般大小,外壳硬如磐石,去壳中卧一人,色如天山白玉,软如卤水豆腐。刚皇上轻易就能将那外壳剥开,我已觉蹊跷,再细细一看,里面装的分明就是颗白色的果仁,哪里配的上是千年菩提的种子,不过是糊弄人的玩意罢了”,
莫国师说完,还朝皇上看了一眼,皇上回想起来,认真的点了点头,
“照莫国师的意思,莫不是要皇上治我个欺君之罪了”,北狐川冷冷的说完,眼里似有嘲讽,“北岸志是有记载,北岸圣物千年菩提的种子是解北岸家族遗传病的唯一良方,但这种病几百年来,你我何曾得见,如你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