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萨确定那只被护元煮的喷香的青鹘就是燕州家中所训,于是决定要试探护元,看他是否会放自己出岛。
说到底当时是被他掳了来,是他对不起自己,也许他能想得开放自己走呢?总不能让自己在这里跟他耗一辈子吧。
于是明萨在饭间,装作很无意的对护元说了句:“如果我不在,你自己是不是还去吃草香鸡啊。”
牧淳知道小魔头这是在试探护元对她离开的反应。
结果,护元的反应着实让他们两个大惊失色。
护元听完明萨的话,将饭碗顺手摔在地上,然后用力抓起明萨的双手,央求一样的说:“别走,致儿,致儿不许走哦,不走……”他一遍遍说着,还不等明萨安抚他,便眼睛一瞪,突然发起脾气来。
不管不顾的将明萨拉起来就走,然后将她推到房中,在外面将门牢牢锁住。
这还不算,他还一屁股坐在明萨房门外的台阶上,头发都急的竖起来,嘴里一直嘟囔着:不许走,不许走,说了不许走。
任凭明萨在房里敲打门窗,他还是自己念叨着这几句话,毫不理睬。
在房里的明萨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那就是,护元是不可能放她走的。如果要走,只能硬来。
牧淳坐在饭桌旁,他知道此刻不是解救小魔头的机会,护元长老正在气头上,自己对他完全是鸡蛋对石头,他不想做无谓的牺牲,还是静待时机从长计议。
明萨瘫坐在房里的地上,不再求开门,而是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现在看来,一直想要跟自己联盟的那个牧淳,是最佳的选择了。
不论他来这里有何目的或者是恶意,以他的本事他无法伤到护元长老。现在看来,他也只不过是想找个出路不要死在这岛上而已,应该不会多生事端。
所以自己索性就跟他结盟,先出了这岛,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那牧淳功夫身手是自己几倍之高,又善于观察打探,心机深明,和他结盟或许真的可以找到出路。
明萨咬了咬嘴唇,就这么决定了。
那一天的傍晚,护元吃完牧淳做好的饭菜,也见明萨在房里安静了一下午,他的急躁脾气终于好了大半,于是也就不再守在门外,而是如常消失了。
牧淳等了片刻,见护元没有回来,便来到小魔头的门外,轻轻在门上扣了几次。
“你还好吗?”牧淳低声问道。
“你放我出去吧。”明萨在房里听到牧淳的声音,知道他是来救自己,同时也是和自己联盟的。
“决定要跟我合作了吗?”牧淳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尝试着开锁,心中似乎很能够确定她会和自己合作,不用再多威胁。
明萨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待门打开那一刻,牧淳看到小魔头的眼中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那还是明萨第一次因为想家而哭,难道人长大了竟要比童真懵懂更脆弱吗?
“那只青鹘是你家人派来的?”见到她的脆弱,牧淳忍不住多关心了一句,说出了自己对她软肋的推测。
明萨抬起眼睛定定的看了牧淳一眼,心想这人真的很善于颜察,小小心思,他总能一语中的。
然后明萨伸手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痕,说到:“不说那些了,我们赶紧找出路吧。”
牧淳见她一副壮志酬筹的样子便点头应了。
“你知不知道他每晚消失去哪?”牧淳问明萨。
“不知道,他一直这样飘忽不定,”明萨回答着,两人已经来到四所宫殿中间的堂间:“我们从哪里入手?”
牧淳四处看了看,对明萨说:“你要有准备,可能会危险。”
“嗯。”明萨重重点头,说着似乎是鼓励自己一般挺直了腰身。
“这四所宫殿我都探过,只有这座的石门似乎是有些破绽的,就从这开始。”牧淳说着走到了正对的那所宫殿门口,对着那挡住进路的石门凝聚掌力,掌风激荡,他用尽全力欲要将石门推开,掌风与石门对冲,发出金石之声。
片刻之后,牧淳施尽各种拳脚,石门仍旧挡住入口不为所动。
他还在继续尝试着,面对稳如磐石纹丝不动的石门,他不想放弃。但渐渐的,他已经大汗淋漓,眼中也难以抑制的现出绝望。
这样耗下去,护元何时返回难以预料。
难道这次青城的任务就要这样挫败收手吗?
难道自己要像以往的勇士一样,葬身此地吗?
就在牧淳陷入自我挣扎的当口,他身后的明萨却是浑身颤抖着,脸色惨白,不敢发出一声求救的呼喊。
此刻,她的身体正被一条不知出自何处的粗壮巨蟒缠绕着。
那巨蟒身色如土,如果不动,看起来与青城街道上随处可见的,生长在地面上的巨树根并无区别。
这种会随着环境变换皮色的巨蟒常出没于西域,青城和菀陵等中原之地是很少见的,以往自己在给护元讲西域之事时,还说起过巨蟒,谁想到这里居然出现了一大只。
巨蟒速度疾快,全身柔软,善于缠绕和咬杀。
且复仇心理极强,若有同伴被异类所伤,必会寻根复仇。而且被巨蟒攻击时不能发出声音,不然就会加快被它咬断喉咙吞食的速度。
所以明萨一不敢出声呼救,二不敢动手与之搏斗。
牧淳回头的一刻,见巨蟒已经吐着火红的信子,张开血盆大口对准小魔头的头。
生死须臾之间,牧淳来不及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