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界主宫,虽然知道那日仙客岛上,发生了何事。吉量马当街拦截马车,引发两国重臣围观。但鼎界主宫却都默契地装作一副,不知深意,只看表象的样子。
单纯将这次吉量马识人事件,当做看护不利,令马匹受惊失控而已。
公羽鑫后来只在万孚尊主面前简单提起,而万孚尊主表示不在意。但鼎界主宫为表对远道而来的贵客重视,遂当着菀陵众人的面,将护马官狠狠罢黜。
万孚尊主全程泰然自若,令跟在他身边的明萨,心生佩服。
自明萨出现,万孚尊主心中明知鼎界阴谋,却不能从他的脸上察觉一丝担忧,害怕,或是焦虑。
公羽鑫一等还有些纳闷。
本来,前几天,万孚在宴会中,便有不日后辞程的意思。
怎么这几天,突然对一些乏味的参观感兴趣起来。就连以前,万孚似乎最不喜欢的歌舞饮宴,近来都更为尽兴了。对每次公羽鑫安排的行程,也十分满意。
难道,之前错意了?
公羽鑫一头雾水,然而,暗影军师不忘提醒公羽鑫:“不得懈怠,别被万孚的表现迷惑,他是否察觉了什么?”
“吉量马识人,万孚难道真通过上次吉量马闹事,识破了什么?所以,他刻意拖延离开?”公羽鑫回应。
暗影军师,眉头一皱一松,而后道:“他的打算,恐怕会落空了!段流已早就服从命令,离开鼎界。这次是彻底离开。他万孚,见不到。”
……
明萨近日,也随万孚尊主,以如烟的身份,赴鼎界主宫宴会多次,鼎界主宫守卫,对她都已熟悉。
而她,也熟悉了公羽鑫身上,随身携带的忘川奈何一对法器。无论他更换多少身华贵衣袍,都不见他一天不带,可见其重要。
不过,他如此重视,要如何才能将忘川奈何拿到手呢?堂堂鼎界尊主,总不至于轻而易举,就让她困住吧。
明萨颇费脑筋,一时不得法。
……
最近一次宴会上,大摆无数珍稀菜肴,所有案几都摆上象牙包金筷子,集显鼎界财大气粗。
鼎界尊主公羽鑫,席间饮酒颇酣,便又犯了炫耀攀比的毛病,开始对菀陵挑衅。
他命人端来数颗,直径一寸有余的明珠,用来赏赐席间臣子。而后,便面对对面席间菀陵一行人,问询:“菀陵广袤,地产丰富。有没有什么宝贝,是我鼎界没见过的,我着实很想见识一番啊!”
菀陵众人左盼右顾,面对极尽豪华奢丽的鼎界主宫,菀陵皇城中人的用藏,均算不得奢华至宝。
万孚尊主,更一贯主张节俭,不准皇城铺张浪费。菀陵随行,哪里有随身带来的宝贝,可以堵住鼎界挑衅的嘴?
见菀陵人不接话,公羽鑫达到了想要的目的。他惊讶地笑着,诧异问道:“这恐怕说不过去吧。菀陵国土,堪称世间之首。我鼎界都能出产如此多一寸有余的明珠,难道菀陵会没有吗?”
“我想此话差矣。”这时,殿中响起一清朗声音。
万孚尊主放下手中酒杯,将衣袍一摆,顿显风清神秀。正如段流所说,万孚永远都是人们眼中的焦点,只要他开口,气场之强大,所有人都会期待他说下去。
“我菀陵,与鼎界对于什么是宝物,恐怕标准有异。”万孚尊主镇定道:“菀陵,有一韩姓将军,出身武将世家。多年来,韩家世代镇守西域东方边界,西域不平时,若想进犯菀陵,想起韩将威名,需三思而后行。
菀陵还有一将军,名伍良,他驻守戎族边境十二年,戎族部落,不敢过黑河狩猎,牧马,更无胆作乱。
还有,燕州边境镇守官,廉洁亲民,治地有方。方可令燕州诚心归附,其余戎族部落,甘心追随归附。
这些将军大臣,是我菀陵公认的宝物,他们便是明珠,兴我族地,光耀千秋!”
万孚尊主不疾不徐,郎朗说完他一席话,引得菀陵众人,纷纷击掌欢呼。邻近万孚尊主身侧的明萨,更被他话语间俾睨天下的风采震慑,不住高高仰视。
听过万孚尊主的侃侃之道,鼎界一边的臣子,一时尴尬,也只得随菀陵人一起,鼓起掌来。
公羽鑫忙掩饰着鼎界的尴尬,与万孚尊主筛酒一番。万孚尊主不卑不亢,稳如泰山的气度,更让鼎界主宫吃不准,他这赖着不走是何谋划。
……
明萨与万孚尊主商议过,这次带她来宴席中,中途酒酣,明萨会趁机离席。而后,便暗中去探一探鼎界。
暗中顺利离开宴客殿,明萨一路躲避主宫卫兵的巡视,朝万孚尊主描述的那个奇异地界,走去。
鼎界主宫,与菀陵相比,路要好记的多,纵是纵,横是横,有条有理。或许是因为明萨独自经历了很多事,识路能力早无意中变强。
半路上,似冥冥中恰有安排一般,明萨忽一抬头,便被三只彩蝶,吸引了目光去。虽然那几只彩蝶很小,又处于朦胧夜色中,却十分奇怪,明萨似乎听到它们扑唆唆的声音。
彩蝶就算飞的低,翅膀扑唆唆的声音也不会很大,不仔细听,怎么可能听到。
可能是身处陌生环境,又逢心神高度紧张,所以,敏感提高了几个格度,这簌簌的声音便显得清晰了,明萨在心中给自己这个解释。
而等她被彩蝶吸引了注意,便不可自拔。
在几只彩蝶面前,明萨竟感到心酸难抑,像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故人,直想流泪。
那种委屈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