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萨已经得到了她想探寻问题的答案,不必多留。仍述和蓝姨还在山下等她,明萨便向神巫们辞行,她一提辞行,不想众神巫都齐齐站起身来。
不仅如此,他们还执意送明萨出山。
“不必,真的不必,明萨不敢劳烦各位神巫。”明萨一路推脱。
无奈神巫们都在身后跟着,有几个神巫连话也不曾与她说过,但他们也默默跟在最后,眼露不舍神色。
“就让我们送上一送吧,”天巫轻叹一声,看向火巫说:“老四,你一向话最多,怎么不说话,此刻不说不怕后悔?”
火巫一听更伤感起来,耷拉了头说:“还能说几句啊。”
“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明萨这才听出了神巫们的异状,忙询问道。恐怕不仅太极巫有异,他们也有心事。
火巫叹了又叹,朝怀中的孩子努了努嘴,对明萨说:“你也看到了,巫已经如此,再不准备飞升,他便会坠入魂飞魄散之境。我等也不得再拖,既然你已参破身世,我等再无理由留恋人间烟火,我们不日后,便一同飞升了。”
明萨心中空了一拍,没说话,却无比感伤。
“不过你放心,即便我们走了,上古神弩还在,它随时感应你的召唤,如今只待良机。”天巫安慰明萨说。
“太极巫还有多少时日,便到飞升之限?”明萨问。
“本来不必如此仓促的,或许我等有机会多在这世间兜转。不想,巫遇到些劫难,直接从幼童幻化成了婴孩。”地巫回答说。
说起巫,明萨突然想起在魔族时候,随仍述率领纳家军,途径鬼门关西侧沼泽,曾见过一位与太极巫长相相似的人……
明萨于是乎说起此事,询问神巫这是何蹊跷?
众人闻言惊嘘。
就连火巫怀中的婴孩,竟也瞪大了眼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够向明萨,意态焦急。明萨看出了破绽,也存疑地等待神巫的答复。
“你说那人,果有凡人不及之本领?”天巫语气谨慎,疾疾问询。
明萨点头肯定:“鬼门关中沼泽无尽,他却如履平地,还拄着拐杖,拐杖拄在地上不沾丝毫污泥。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魔族的一队军士,据说正是见过他之后,被千里冰封冻成了冰尸,还随风消散,尸骨都无法寻觅。”明萨描述那场不战而胜的灵异之战。
原本纳四军将士们已近绝望,不想那支最暴虐的蛮兽军居然成了冰尸,惊骇众人。
“我看清他面容的第一眼,便觉得他很像太极巫,不过,他衣衫褴褛面容不洁,不然可谓一模一样了。”明萨见众神巫都有意听下去,她便继续讲述当时经历:“我低声唤他太极巫,他在远处也能听到,还对我说……”
一众神巫将脑袋探的很近,被明萨的话吊紧胃口。明萨却有些话不太好开口。
“他说了什么?”火巫第一个不耐烦地催促道。
明萨心中一横,道:“他说哪有太极巫这个东西!”
众人愕然。
“果然是他搞的鬼!”地巫愤愤一声,以脚蹬地。
太极巫化作的婴孩没有哭闹,却从晶莹的双眼中,各流出一条细长的泪珠,滑落在他的襁褓里。
“那人是谁?你们都知道?”明萨环视众神巫问道。
婴孩在火巫怀中慢慢闭上了双眼,呼吸均匀起来,火巫说:“他又睡了。”
天巫转而对明萨说:“这世间本无太极巫一名,太极巫并非是一人。灵山十巫,十巫就是十巫,不会有九位神巫的道理。”
天巫停顿片刻,明萨不解问道:“可是我上次来,是巫亲口对我说,没有阴巫阳巫两人,太极巫只有一人啊。”
天巫不打算隐瞒明萨,双手反背,眼眺远方,幽然道:“当年师父收我兄弟十人入座,以金木水火土,天地人,阴阳为我等命名。并遵循五行三才一太极的轮回之道,命我等修炼不同功法。
功法的强大与否,会给修行带来大小不等的劫难。而阴巫和阳巫两人修炼的功法,对应生门和死位,需要一对双生子心意相通方能修炼。此功法炼至极境,便可借对方之身,为自己抵御劫难。
太极巫是阳巫,想必你在魔族见到的人,便是阴巫了。很多年前,阴巫因不满师父管束,离开灵山再未归来,这许多年,我等在外游历几寻探查,竟未能现他的踪迹。”
天巫说到这里,明萨似乎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
天巫再叹了叹,回身看着熟睡的巫,对明萨说:“前些日,巫突然功力骤减,无法控制自己飞升的劫难,一下化为婴儿。想必,正是那位不见踪影的阴巫经历劫难,他狠心让巫替他受了劫。”
啊…
明萨沉吟:“他这些年可能都在魔族,所以你们找不到他。”
“如今再说这些无用,巫的幻化不可逆,我等便送到这里了。日后我等飞升,这灵山也将不复存在,你好生保重自己。”神巫嘱咐道。
众人说着已经走到山腰处,前望可见山脚下的仍述和蓝姨。
这山中浓雾,自内向外看去透明无遮,但从外向内看,却不能窥探灵山胜景。
“那人是仍述?”火巫问了声。
明萨也向山脚的仍述看去,颔肯定。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丫头,好生保重。”火巫说过这句,嗖地一声幻化,带着婴孩消失无踪。
天巫无奈笑了笑:“老四就是这样,他怕离别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