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昌还在犹豫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徐昌的目光就停在了她的身上。
宁云心中明白,去宁府别院的人一定是没拿到东西。
装出一脸惶恐,却还勉强的挤出了几分笑容,鼓起勇气,战战兢兢的对着许昌保证道,“我能拿到的,真的!”
潜入宁府的人没有找到金圣果,徐昌愤怒的扫了一眼宁云,深吸了一口气,果断的下了命令,叫部下们准备出发。
看了看一脸惶恐、蜷缩成一团的宁云,徐昌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拇指大小的漆黑药丸,强捏了她的下巴,硬塞了进去,不顾她的干呕和反抗,捂着嘴,逼着她咽下。
如毒蛇般阴森的盯着宁云说道,“这是秘制的毒药,若无解药,六个时辰之后就会毒发身亡!你若乖乖合作,我拿到金圣果之后,自会给你解药。”
宁云暗自在心中替他补了一句:才怪!
这种老套的手法,看来真的很好用,不然卫毅和徐昌也不会各个都以此威胁她。
而且徐昌目的明确,这次不会和卫毅化名凌风那次一样善了了。
徐昌的心狠手辣她是心知肚明的,要信他的话,除非周翼立刻死在她面前!
既是这样,宁云吓破胆似的忙不迭的点头,双手紧捏了裙摆,将丝绸裙子捏成了抹布一样,慌乱的保证道,“这位大人请放心,我一定能拿到的,一定会的!”
“如此最好!”徐昌满意的看着她被自己吓住的表现,抬手示意部下将她押了出去。
那些人对她毫不客气,下手颇重的推搡着她走到别处,险些将她推倒在地上。
宁云露出不敢反抗,又十分委屈害怕的神情,一边走,一边小心的观察着。
从声音、举止和露出的眼睛发现,徐昌带来的队伍中有好几个都是周翼日后的心腹之人。
徐昌下了命令后,快剑吴败也出现在了门口,站在了徐昌身边,和他一起行动。
大概是在商量对策,还没来得及顾着她,推她到隔壁的小山洞之后,就派人守在门口,没人理她。
她记得两人定好计划后,卫毅曾告诉过她,在周翼派来西京的人中,他已设法插进去了自己人,在合适的时间会和她接触,或者完全不和她接触,继续取信于周翼,掩护此次的行动。
有了这层关系,宁云即便是被抓,心中也多了不少底气,左右自己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只看能不能借此搞垮周翼了。
周翼疑心病极重,不可能放任部下全权行事,加上徐昌是个江湖莽夫,只能执行命令,不擅长计谋。
出发之前,周翼必定是和樊金江等人制定好了各种计划,行动的人只需照计划行事就行,徐昌并没有商议多久,就很快回来,着人压着宁云往山下走去。
山洞在离山脚不远的地方,绕了很多路,宁云故意装出步履蹒跚的样子,被人一路拖拉、推搡着前行,倒也弄出了不少便于追踪的痕迹。
传音入密的范围不会太大,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的本事,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后援一直跟在身后,自己弄出点痕迹来,就算是追丢了也能找到人。
按照与卫毅商量好的说法,宁云交代道:果子拿到手周泉就要走了,这次还专门带来西京,和她一起赏玩。
天顺帝的诏命事出突然,他是没来得及回别院就直接赶去了京城的,东西一定还留在西京的景王府别院内。
吃定了宁云没经历过大事,不敢说谎,徐昌和吴败盘算着,没人认识的金圣果,恐怕只是被当成个稍微稀罕点的东西,也不会刻意收在很重要的地方。
宁云也说,只是简单的摆在周泉书房的古玩架上,谁都可以拿走。
主意已定,徐昌命人准备好赶路的工具和夜行衣,准备连夜去景王别院抢东西。
被人挟持着骑上马,宁云双手被布条绑的紧紧的,无法动弹,能在疾驰的马上坐稳身形不掉下去,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这里是山脚下,一路奔驰回到西京,估计到了地方,人也废了。
但只要能把徐昌和吴败抓住,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半夜的奔驰,又不敢走官道,走的林间小道,全仗着人多壮胆。
看得出徐昌很是谨慎,前后都安排了不少剑手探路和殿后,他自己则在中间,和压着宁云的吴败并行,大有若出来变故,不惜一切都要带着宁云走的架势。
深夜赶路,火把是必不可少的,徐昌准备的很充分,火把都是浸足了火油,等闲夜风是吹不灭的。
几个穿了夜行衣的骑士隔了两丈远打头,一马当先的探路,这些路,他们都曾走过几次,熟悉地形,即使在夜里也能丝毫不错。
黑漆漆的山里,仅有的光亮就是骑士们手中的火把和天上忽闪忽闪的星星。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一暗,旋即就传出人体落地的声音,没了控制的马匹一声嘶鸣,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变故一出现,徐昌还未来得及下令,所有人都丢掉了手中的火把,翻身下马,将身子躲在马后,手握兵器戒备的看着四周。
四周安静的只有山中尖锐的夜风呼啸而过,吹得树叶哗哗作响,颇像是传说中的鬼拍手的声音。
似乎也感染到了主人们不安的气氛,被强制牵在原地的马匹不耐烦的发出响鼻和刨蹄,在树林中传的老远,不断的有隐约的回声跟着响起。
火把发出的火光,在地上随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