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宁云松了口气,宁承恩见她和秦牧都没事,说了几句,就要带她回府。
看见三叔上马前,朝着卫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宁云心猛的一揪,什么都瞒不住三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自己一提起来,就被三叔过问此事,他愿意放过卫毅,对大家都好,老老实实的跟着三叔一起上马回去。
来的时候走的是小路,走的时候却是光明正大,宁云骑在马上,路过一个山坡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阵奇怪的感觉,好像有谁在窥伺自己。
她回头看去,只能看见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看不见其他。
“怎么了?”卫毅不在,小初对宁云的安全很上心,见她举动异常,催马上来问道。
“不知道,”宁云困惑的看着那片山脉,“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莫非还有残党?”宁广也策马跟上来,手一挥,就有一个小队的人手分了出去,朝着那片山飞驰过去。
宁云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可才经历过刚才一番恶斗,天巫女也没有抓到,谁敢保证没有同党留在外面?就认同了哥哥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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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家军大部队走了之后,在浓密的树丛之后,有人阴冷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默默的看着飞扬的尘土将他们的身影渐渐淹没。
一个精瘦的汉子走了过来,用南蛮土话问道,“小姐,我们要怎么办?”
最前的那个女子看着平平无奇,寻常的样貌、寻常的身材,走在人堆里都不会引人多看一眼,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滚滚尘土,冷冷的说道,“走吧,走备用路线。”
而在她的身后,一个男人大步走了过来,他一身樵夫打扮,赤着双脚,走在山林间的湿地上,脚上沾满了泥土,有的已经半干开裂,身上还带着一把斧头,走过来之后,将头上的草帽一掀,露出了满头的乱发。
偶尔有些阳光透过重重树叶的遮挡,照射在他头上,能看见他的头发隐隐的发出红色的反光,竟是黑中带红的发色,不似常人。
“绯羽,宁家这么多士兵,不会贸然前来,从他们来的方向看,风巫使凶多吉少了。”
在他的身后,也跟着数人,其中一个也忍不住的开口,“天巫女,火巫使要不我们派人回去看看?”
若是宁云在,就能听出来,他就是乔装过的江星纬。
他主动提出这种建议,一定是心怀鬼胎,想要借机去联系秦牧,说不定还能将天巫女和火巫使一锅端了!
这不仅是宁家的大功一件,对秦家来说也是有益无害的,绝对值得冒险去做!
可惜他有这个意思,天巫女和火巫使都不买账,冷冷的瞥她一眼,天巫女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宁家只怕就盼着你有这个想法,让你自投罗网呢!”
被她这么一说,江星纬就不好继续坚持,火巫使也看了看远处已经跑的没影儿的宁家大部队,“不能回去,宁承恩亲自过来,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相信已经将我们一网打尽了的,一定会留人暗中守着,等着看能不能捡漏。”
既然两个主事的都这么说,江星纬只能作罢,讪讪的退了下去。
伸手掰断了一支面前小树枝,绯羽拿在手心中慢慢的转着,看着树枝上的细小露水被她转的到处飞溅,“我记得你是去过云京的吧?刚才看见的那个应该是宁家的二小姐宁云,据说她是长的和我们姐妹最像的,所以姐姐才想去利用她的身体。
你在云京见过宁家的女儿吗?两个都和我长的很像?”
江星纬马上说道,“她们都是大小姐,平日里很难看见,只找了他们和燕王一起出来的时候看过,还不知道是不是本人,或许是锦衣卫的番子乔装的。
从长相上看,姐姐宁月还不算太像,妹妹宁云和绯雪、绯羽小姐几乎是三胞胎。
我们虽然花了很多心思和布置,趁他们乘船的时候抓到了宁云及其侍女,但后来却发现是假的,都是锦衣卫的番子带了人皮面具的。
一发现她们是假冒的,为了防止走漏消息,我们在撤离的时候已经将她们都杀了,可惜不知道锦衣卫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还是能追踪到我们,导致了和我们分开走的钱巫祝被锦衣卫抓走了,现在还生死不明。”
火巫使看了看江星纬,他与江星纬出自同门,所以格外照顾一些,出来打了个圆场,“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谁都知道钱巫祝是什么人,他一直都嫉妒你年纪轻轻就被巫使们看重,经常找你的茬。
这种人,不把心思放在巫术的研究上,也不知为神殿效力,总想着怎么才能靠着嘴皮子往上爬,要不是因为他的叔父是土巫使,就凭着他那点巫术,当个小巫士都算是他好命了,能当上巫祝吗?”
对着已死的钱巫祝各种嘲讽,火巫使本身就是巫使,根本不需要给一个巫祝面子,何况是一向和他们这一门不怎么对付的土巫使一门,当然更不会客气。
天巫女从来不会主动参合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在听火巫使的抱怨,自动过滤掉之后,在想着自己的心思,突然笑了起来,一松手,手上的小树枝掉在了地上,她上去踩了一脚,发出了轻微的断裂声,又使劲的碾压着树叶,直到全部都踩到了脚下的湿泥中去!
“这宁云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若说是之前姐姐顶替她,是被司天宫发现的话,这次干掉风巫使,就是她自己的手笔了吧?!
倒真是宁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