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勇的目光变得阴狠起来,目光从佛堂前一排排整齐的牌位上一一扫过,指着他们咬牙切齿的发誓道,“总有一天,我要这佛堂中供奉的所有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可光明正大的姓徐,而不是姓薛!
而我徐家镇守镇南关的先祖,也将会出现在祠堂中,光明正大的享受子孙的香火供奉!”
“好!有志气!”薛豹大为赞赏,鼓励的拍了拍薛勇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孙子!不枉我将你养大成人、悉心教育!”
“爷爷放心,我是徐家人,自然不会忘记自己根!”薛勇发泄完心中的愤懑情绪,稍稍平静了些。
可以冷静下来,和爷爷述说宁家的事情了,“我看宁云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我现在已经得到了她的信任。
日后,作为宁广的兄弟和心腹,我想要接近她,多得是机会,找个时间,将生米煮成熟饭,她就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薛豹闻言面色一凛,蹙眉叮嘱道,“切不可让她有了你的孩子,虽说也是我徐家的种,但是有宁家血统,难免以后会生事。”
“但是,她人在宁府,我不好给她下药。”薛勇想了想,有些为难的叹气。
“无妨!这些都是小事,”薛豹见多识广、老谋深算,对此早有对策,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一旦搞大了肚子,宁广一定会尽快安排婚事,总不能叫他妹妹大着肚子嫁人,只要人进了我们家门,想要怎么拿捏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给她下点落胎药,就说是水土不服、思虑过多,滑了胎,日后不好生养也有了借口。
只消她多活个几年,抱个妾室的孩子养在她身边,也好对宁家有个交代。
宁家反而会因为她无出,对我们心怀愧疚,处处忍让。
等我们真正取代了宁家,就安排她病死,爷爷再为你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你想要几个嫡子没有?
何必在一个宁家女子身上用这么多心思?”
爷爷薛豹一辈子除了正妻纳妾不少,对女人向来视作玩物,庶子女更是人丁旺盛,可薛勇却对宁云动了几分真心,看着她柔弱的样子,总是于心不忍,可又不敢公然违逆爷爷,只能诺诺应是。
但心底里,对爷爷的作法,还是觉得有些不忍,自信宁云这种没有主见的女子,自己完全可以拿捏的住,无需打掉孩子。
看见孙子目光盯着地面的青石砖,不和自己对视,薛豹就明白孙子心中想的是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宁云是宁家的女人,你可知当年,徐家也是娶了宁家的女儿,还生下了孩子。
可笑最后,我徐家先祖至死都想着要如何保全自己的妻儿,谁知妻子已经抛夫弃子回到了娘家,等我徐家灭门之后,她就马上改嫁了!
这样的女人,你何须有怜悯之心?”
一席话,说的薛勇也愤愤不平起来!“爷爷放心,孙子知道了!绝不会对宁家人再有丝毫的怜悯之意!
斩草不除根,最后只能祸害我们徐家!”
“爷爷对你寄予厚望,你身上肩负着我们徐家多年的血仇,可不要有妇人之仁!”薛豹说完,眼睛重新变得浑黄了起来,捡起手边的念珠,重新闭上双眼,疲惫道,“我还要修佛,你下去吧!”
薛勇低头默默的退了出来,回到了寡居母亲的小院。
母亲薛刘氏快步迎了出来,将丫鬟远远的抛在了身后,一脸关切的为他拭去头上的细密汗水,心疼道,“这么热的天,快进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些酸梅汤和绿豆汤,你要喝什么?”
母亲浓浓的关爱,让薛勇脸上露出了笑容,拉着娘的手,一起并肩走着,柔声道,“娘又自己去做的吧?还帮我拭汗,我看您头上的汗都没消,这些事情,吩咐厨房去做就好了,您何必辛苦?”
薛刘氏笑了笑,任由薛勇拿帕子将自己额上的汗水擦掉,闭目道,“他们做的我不放心,又不知道你喜欢喝冰糖的,糖加多加少都不好喝了。
再说,母亲为儿子做饭,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薛勇扶着母亲进门,她一叠声的招呼丫头拿出后院井水里冰着的酸梅汤和绿豆汤,等她们捧来小坛,薛刘氏才笑着盛了一碗递给他说道,“你才从外面回来,一身的汗,我怕用冰伤了胃,这是井水里泡着的,喝了也凉爽!”
薛勇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母亲亲手盛的绿豆汤,薛刘氏坐在一边满足的看着他,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娘,您有话就直说吧。”薛勇看出了母亲有话想说,放下了勺子,看着她,“我们母子,有什么话不可说的?”
他这么说,薛刘氏脸上就笑了起来,伸手为他再添了些在碗里,才说道,“我是想问问,你可见过宁家的小姐了?
我听人说,长的是花容月貌,又是云京城里有名的才女,女红连皇后娘娘都喜欢。”
说起这个,薛勇脸上也见了笑容,点点头,附和道,“见了!确实人如其名,长的好、性格好!”
薛刘氏看着薛勇,小心翼翼的说道,“咱们家和宁家也算是世交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有了军职在身,也算是立了业。
若是你有心,娘就托人去给你说媒,宁大帅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也要好好考虑考虑此事。
你要是喜欢宁小姐,就不要错失机会,我听说很多家的公子都起了心思,四处托人在大帅面前说项呢!
咱们可也不能落了人后,你可知宁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