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挡在身前的黄福,她附身一把抽出了跪在地上的徐容的腰刀,握在自己手中,于宣到底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兴奋又忙碌了大半夜,即便不是真疯,也累得不行了。
他这种强弩之末,怎么可能和宁云相比?
她本来就见惯了大阵仗,加上自己还有三层的内力在,看见跌跌撞撞朝着她挥刀扑上来的于宣,宁云毫不客气,反手就是一刀!
这一刀极为凌厉!
她的武功,在卫毅、战锋这些人的眼中完全不够看,可对付于宣却是绰绰有余的。
于宣虽然疯癫,但神志还是清醒的,她的攻击虽然出其不意,可于宣到底是拿着刀的,看见刀光过来,下意识的就举手挡在了面前。
这一挡,让宁云的砍劈失了准头,本来是对着他脖子挥刀的,硬生生的变成了砍到他的脸上,将他从左脸到右胸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不仅是于宣,就连曲焕和徐容都吓到了!
这陈婉看着柔柔弱弱的,据说身子还不好,常年都是要吃药的,战家老夫人早几年就到处说,都以为她活不到战锋回来的,没想到性子居然如此烈性,一言不发,就敢举刀砍人,真不愧和战锋是一对儿!
因为距离隔得不远,于宣的血有些溅到了宁云的脸上,她也不擦,就那样提着刀,缓缓的走到于宣面前。
于宣虽然中了一刀,但并没有伤筋动骨,一手捂着伤口,试图爬起来,却根本无法站起来,手中的刀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手忙脚乱的往后挪着,仿佛宁云就是地狱里来的追命罗刹!
这个场景分外的可笑!
一个柔弱的女子,提着刀迎着朝阳走着。
一个衰老的男子,坐在地上,挨了一刀,不断的往后退着。
走了几步,看见于宣身下已经是一条血路,再走就踩在了血上,宁云才停了脚步。
于宣大量失血,无人救治,加上本来就失了胆气,年纪又大了,受了这种惊吓,看见宁云逼近,双眼露出几分惧色。
宁云冷笑一声,拿刀朝着他挥了挥,还没砍到他身上,于宣就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不过就是这点出息,也有胆子来逼宫!”不屑的看着于宣昏死过去的身影,宁云侧头看了一眼黄福。
征西大军的人是骑马,走的很快,宫门开了是第一个冲进来的。
其他的朝臣们跟在后面,小跑着进了宫里,看见的第一个场景就是现在这个!
于宣于阁老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而一个宫装女子,则手握还在滴血的战刀站在他面前。
禁卫军乌压压的跪了一地,黑锋骑和征西大军站在一起,戒备的看着禁卫军这些人。
有些预先得了于阁老消息,早已商量好要在早朝时一起发难的人,看见他这样样子,倒抽了几口凉气,左右看了自己的同伴,没有一个人敢主动上前的。
又有些和曲尚书交好的,看见曲尚书站在门口,快步迎了上去,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曲尚书,这可是怎么回事?陛下呢?”
也有眼尖的,认出了陈婉,和身边的同伴们窃窃私语的说这些什么。
听了那个人的话,宁云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穿着三品文官的衣服,看神情是满脸惊讶,也不知是不是装的,可旋即就看见曲尚书上前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闭嘴,宁云就知道,这个人必定不是于宣的人了。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人居心不轨,试图趁着陛下酒醉不醒的时候,散布陛下白天受伤晚上毒发身亡的消息,制造混乱罢了!”
宁云朗声说道,扫视了一圈四周的官员,竟无人敢和她对视,“陛下宿在我的后宫,我就有责任确保陛下在我的宫殿里好好休息,不被奸人打扰。”
挥刀一指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于宣,“于宣哄骗利诱禁卫军将士,骗开了宫门,试图进宫行刺陛下,多亏了黑锋骑将士悍不畏死,曲尚书也收到了消息及时赶来,这才合力的拦住了于宣。
他恼羞成怒之下,就准备带人杀宫里,行刺陛下,挟持前朝逊皇和前朝太后。
我身为后宫之主,难道不能处置这种乱臣贼子吗?”
朝臣们都不是傻子,于宣倒在地上,禁卫军跪着,而黑锋骑和曲焕站在面前,谁是胜利者,还需多说吗?
脑袋伶俐点的,早就不敢多说了,可还剩下几个,不知是真的不懂看眼色呢,还是别有用心的,站在不远处咕哝着,“这成何体统?
身为女子,还是皇后,居然举刀残杀大臣,日后如何母仪天下?”
说话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身上穿着御史的衣服,官服已经洗的半旧,看他的样子,半截身子都已经踏到棺材里面了,居然气的白胡子直抖,目光喷火的盯着宁云,好像随时都要跳出来责骂她似得。
忍不住的想翻个白眼,宁云心道,难怪卫毅说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顽冥不化的老学究,最烦人的就是他们!
遇见个什么事情,都要大惊小怪,一会儿不合礼仪,一会儿不合规矩,一会儿上书陛下要怎么怎么样的,就连天顺帝都烦不胜烦,经常找各种借口避而不见,懒得听他们唠叨。
一看东煌朝中也有这种货色,宁云就对战锋幸灾乐祸了起来!
不管心中怎么想,皇帝都需要这种德高望重的人来撑下场面,若是杀了,只怕有损名声!
被他们骂了,不仅不能生气,还要做出一番虚怀若谷的态度来,表示自己求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