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守?可这一切都是太守……”
杨清岚抬手制止那人继续往下说,然后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各位好好想想,太守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自从有变化开始,他有没有在各位面前露过面,太守府的所有命令,又是谁在传达?”
刘川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她:“如此说来,太守其实是被人控制了,比如天师?可是不久前太守府还开门办过案,那时的太守坐在堂上,看起来并无异状,不像被人控制了的模样。”
“他旁边站着人吗?”
“家将就站在他身侧。”
“这位家将出现之前,太守府办案,有人站在太守身边吗?”
“似乎……没有……”
谢天谢地没有!
终于把话圆了回去,杨清岚心里隐隐松了口气,刚有些动摇的诸葛式微笑又完美的保持了下来。
太守是不是真的无辜她并不知道,她不过是在赌。
不管陈琢与有没有真的参与到天师的事情当中,她都因为任务的原因把人给找到,然后完成那个坑爹的上任任务。
如果误打误撞,陈琢与确实没有参与其中,她所做这一切不但合乎情理,还能获得陈琢与的好感,她以前是一郡太守不假,可现在被贬到这个鬼地方来给陈琢与做主簿,如果能获得顶头上司的好感,或许能早一点回到中原完成主线。
但如果陈琢与并非无辜,那她最起码也找到了人,到时候再临场发挥随机应变,总比连人都不知道在哪好。
看着她的微笑,屋里的人有不少都作恍然大悟状,其中一个长得很黑的汉子更是一巴掌拍在膝盖上站了起来。
“我就说为啥以前那么好的太守突然变了,我娘还说是因为中原人本性如此,时间长了遮掩不住,感情是因为被人控制了!那个天师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人开头,其他人纷纷接话,竟然真的从不同方面找到了许多疑似太守被控制的证据,原本不太相信的刘川等人也变得半信半疑起来。
杨清岚一边注意着他们提供的各种线索,一边观察几个看起来还未相信陈琢与无辜的人。
想要两天之内带着这些人离开小院山,这些人必须全部配合,否则一旦有差池,她不是没信心补救,但时间却不等人。
于是她轻咳一声打断了大家的讨论,丢下了最后一个砝码。
“实际上……之前我对我的身份有所隐瞒,我并非单纯的中原读书人,而是和陈太守一样,是受皇上任命的官员,此次来府县上任,可来了之后却发现太守府大门紧闭,这才知道原来出了事。
你们放心,等离开这里之后,我会立刻修书一封,把府县的情况上报给上元皇城,不管陈太守是否清白无辜,圣上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里的人看她的表情都变了。
刚才还有些吵闹的气氛瞬间安静,每个人都盯着她,好像想从她脸上看出花来。
过了好几分钟,终于,有人肯出声了。
那是一个年纪看起来偏大的男人,眉目间显得特别沉稳,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很低沉,给人一种更可靠的感觉,而在此之前,杨清岚并没有听他说过话。
他说:“你的官职是什么?”
“来之前是中原一郡太守,到这里来接任主簿。”杨清岚盯着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那人表情不变,继续问:“主簿官职比太守低,南荒又向来不被中原人看重,你这是被贬官了。”
“是,因为被陷害。”
“一个被贬的官员,凭什么肯定中原皇帝会给我们说法?”
“因为南荒百姓也是本国百姓,而陈家是大族,陈太守出事,陈家不会坐视不理,否则陈家的对手会想尽办法借题发挥,虽然理由难听了些,但只要结果对大家好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们不关心理由,既然赖……大人许下承诺,那么我们就听一回,总归不会更差了。”
“我还未上任,你们叫我先生就好,其他人还有没有有异议的?”
屋内无人回应。
杨清岚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么就来说说看,怎么样才能在两天内离开这个地方!”
……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城中最高的那栋建筑的阳台上,一位身穿玄色道袍的中年男人缓缓从屋内走出,对着太阳即将冒头的地平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太阳冲破地平线的那一刹那,随着第一缕阳光的照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低喝一声,抬起右手猛地向下一挥!
一道金光被他抓在了手中,以迅雷之势塞进了左袖口。
做完这一切,男人松口气,拍了拍道袍上不存在的皱褶,目光落在了下方的城内。
几秒后,男人皱起了眉头。
“鹤宫!”
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男孩从屋里跑了出来,看打扮是他的道童。
“天师叫我?”
“已经天亮,为什么下面的人还没开始干活?”
小男孩踮起脚尖伸头在阳台上看了一眼。
“咦?真的呢,天师稍等,我下去问问!”
说完,小男孩就又跑回了屋内,紧接着响起了下楼梯的咚咚声。
男人在阳台上继续站着,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盯着越升越高的太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正常人这样直视太阳早就被烧坏了眼睛,就算天赋异于常人,也免不了流眼泪,可他的眼睛却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