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月不明白:秦嬷嬷的态度前后大变,简三太太纵容默许,唐诗恶‘女’猖狂这里头的原因。(
005.‘春’情不散
等晚晴伤好些,萧如月问她。晚晴沉默很久,才用小孩能听得懂的话说:她是一颗小树,长在野外,主人浇了水,却忘记要把她移进园子里,在外面就要经受风吹雨打。
萧如月懂了,晚晴表现得太好,却没有得到男人的保护,犁‘花’小院的怨‘妇’们妒嫉她五天的长宠,毒打一顿便是得宠的代价。
平静的日子看来到头了,萧如月心下有计较,总得帮晚晴过得这一关。若晚晴给唐诗那‘女’人害了,下一个来照顾自己的丫环可不见得人人都如晚晴一般。
萧如月想了想,十八个月大的小孩,应该能够下地走路了吧?她扶着‘床’架、脸盆架、书架在屋子里摇摇摆摆地练习走路,尽量让小孩状的自己看起来能够自立,让‘侍’‘女’安心养伤。
月晚晴很高兴,又恐她摔跤,担忧的样子比她自己受伤更紧张。
练习近两个月,萧如月已能稳稳当当地走路,晚晴的伤也养好,行走如从前般婀娜,说话行事更显小心,尽量避着简三太太那院的仆‘妇’们。唐诗等几个大丫环的冷嘲热讽少不了,有秦嬷嬷压着,她们也不敢做得过分。
日子转眼到十一月底,孟九白带礼包来看望‘女’儿。
照旧是其他重要人物都寒暄完了,才轮到小孩。孟九白只管把银票塞入‘侍’‘女’手中,再塞了副白‘玉’耳环让人多费心。简单‘交’待完毕,孟九白就准备离开。
晚晴拦住他,牵着小孩的手,让她走给孟九白看,并介绍男人的身份:“父亲,这是囡囡的爹亲。”
萧如月不动,歪着脑袋,小手紧紧抓着‘侍’‘女’的手,很大声地反驳:“姑姑,他不是爹爹。”
‘侍’‘女’脸‘色’惊变,那也没有孟九白又惊又怒的样子好看。
晚晴一时也说不清个中关系,她就问小孩为什么?小孩拿起腰间挂的‘玉’牌、手上戴的银镯、脖子上圈的金环:“苏小姐、曲小姐、公孙小姐大家都有送礼物,他没有,他不是爹爹。”
“九爷,这些可都是别家院子的姑娘们赏的。”晚晴不好意思地解释。
“多谢晚晴姑娘提点,今日不便,孟九下回必备厚礼。”孟九白回得颇有深意,在他认为,这不过是‘侍’‘女’教唆小孩向他要钱罢。
晚晴脸‘色’大变,‘唇’瓣微动,让小孩坐到一旁,抚‘摸’着小孩的头发,道:“九爷该是知道这后院的事,这孩子能不能安然,就看太太的意思。”
“还请晚晴姑娘指点一二。”
“重在用心。”
孟九白面有难‘色’,晚晴也不道破,孟九白决断很快,道:“舍不得眼前小利,就没有日后大利。晚晴姑娘,请。”
晚晴半敛了眉,起身小心护着小孩走动,跟孟九白到和平路大商铺里给各屋挑足礼物。
结账时,孟九白脸‘色’发青。
萧如月冷笑,孟九爷会知道这‘女’儿有多难养。
孟九白离开津州,晚晴抱着孩子,马不停蹄地赶回犁‘花’小院。
礼物‘交’给秦嬷嬷分发,自己向简三太太汇报情况。她道:“九爷懂得孝顺,为这孩子好那是舍得下大本钱。”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竖起耳朵尖的秦嬷嬷,晚晴微垂眼,轻声道,“晴儿瞧他连货款都提出来孝敬太太。”
“寒碜到要动用货款?”简三太太不屑,没钱硬充有钱,真是丢人。
秦嬷嬷‘插’嘴道:“太太,孟老爷子还没放权呢,九爷能使的银子大概就这些吧。”
简三太太问晚晴孟九白还说了些什么。晚晴摇头,把孟九白那些要简三太太到李先生前头帮衬的话全都压住。
“太太,老婆子多句嘴,”秦嬷嬷凑近了说,“总不能让九爷真成破落户,生意人利来得快,去也得快。”
简三太太嗯了一声,让秦嬷嬷给外面掌事的于叔传个口信:“能帮衬的,就照顾些。”
晚晴赶紧教小孩行礼谢恩,简三太太眼眉不抬,挥挥手,让她们退下。
消息传出去,孟九白迅速赶到津州道谢,大运河两岸的装船费、人工费、卸货费、付给当地帮派的保护费这一大笔款子全给省了,钱还算小,关键在京津这片地儿,日后逢人都会给他孟九白三分面子,要保物要销货的商家自然也愿意把自家生意‘交’给有‘门’路有保障的孟九白。
“晚晴姑娘这是给孟九开了方便之‘门’。”
晚晴微笑,并不倨功,道:“听说九爷是做海外生意的,京城没有的稀罕玩意儿,手头若是有,便送些来,太太高兴了,九爷的好处自然多着。”
“孟九谢过晚晴姑娘。”
“这些客套话就免了吧,往后的日子还长着。”
孟九白小心地塞了些银票给这个‘侍’‘女’,低声道:“这是给晚晴姑娘的体己钱。”
晚晴并不推辞,收在怀里,抱小孩外出逛商铺给后院的‘女’人们买礼物。
车夫打一鞭,马车转弯,驶进和平路。街道开阔,行人如织,商铺遍地开‘花’,开放式的玻璃商柜里展览有‘精’美而奇异的舶来品,听说来自海外。
‘女’人乌丝盘旋,扣鲜‘花’小帽,绸裙拽地,蜿蜒而行;男人头发高束,戴笼纱冠,硬‘挺’长袍外罩外纱,丝履着地;捕快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