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嗯?”
又是一下。(’小‘说’)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一脸怒容的漠尘,还在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
“啪——”
“你给我清醒点儿!先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是谁?”
“你赶紧看去呀!”
“……”
漠尘无奈,唯有替小婉滢搭脉去。
也是这时,我才终于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痛楚。
“她没事。”
“哦。”
漠尘这样一说,我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我以为会有人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大喊:“什么人?”或者,秦雪鸢那死丫头会突然从暗处朝我扔道符过来。可是,我所有的想象,都只是想象,没有任何一件事成真。
屋内陈设依旧,彷如十多年前我来的时候一样。墙角有一道梯,就是当时小婉滢替我去找楼主的那条通道。
我踱步过去,似乎还能在楼道上见到那小小的身影……
“你来做什么?”
原来这道梯并不长,所以,即便是阶梯尽头那人的说话声并不大,我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是秦雪鸢。
“找你。”
“找我做什么?”
“提亲。”
我不是没有想过,当自己腆着脸向秦雪鸢说出这两个字之时的神情。
我以为,我会是以一种调笑的口吻来陈述自己的这一目的,也或许会是用傲慢娇纵的态度。但当我真的这样做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竟是如此压抑。
我不想去揣测自己如此反应的原因,全当是因为受这死气沉沉的无月楼影响吧。
不过,这样的郁结情绪,也不止我一个人才有,看眼前的秦雪鸢,她仿佛更甚。
我虽然见过她几面,也曾与之正面交过锋,但是,我是真的完全不了解她。至少现在这一刻,我是没法读懂她心里的想法。
说实话,根据她之前给我的映象想来,在她听到我这无厘头到近似无赖的要求之后,我总觉得她会即刻毫不留情地向我出手,边用她那破烂桃木剑戳我,边开始破口大骂。
但事实总与理想相悖。
我所想象的情景非但没有出现,甚至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我的念想。
她居然……说“好”!?
我足足愣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无法缓过神来。
秦雪鸢与我相视而立,就在离我不远的阶梯另一端。与我不同,她的眼神中,有着我无法理解的坚定。
坚定?
靠!
没错,也是这莫名其妙的眼神,让我顿时醍醐灌顶,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喂,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别人说什么你都答应?我叫你嫁你就嫁了?你的高傲呢?”
我没有等来意料中的骂声,反而换来了她的冷笑和嗤之以鼻。
“呵——怎么,难道你想我拒绝你?那你此行又是为何?”
我哑然。
我傻了吧?她答应了,我该高兴的不是么?也就不提我对她是否有感情了,如此一来,至少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我还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难道说……是我的潜意识里……不希望她答应?也或者是……我还是不想……娶她……
就在我一度怀疑自己的智商之际,秦雪鸢打断了我的思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嗯”了一声,用满是疑虑的目光看向她。
“你帮我报了这灭门之仇,我便心甘情愿……下、嫁、于、你!”
她愤愤然地咬着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出最后四个字。
我终于知道,她眼中的坚定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她完全是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当作了赌注,赌的,便是我会替她报仇雪恨!
“哈、哈哈哈——”
我再也遏制不住地大笑出声。
“你……”
看着秦雪鸢惊讶地放大至极限的瞳仁,我知道,她定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笑的,是我自己。
究竟是该说可笑,还是可悲?
我用自己的性命作赌注,为的,只是与她“喜结连理”。
而她,用自己的婚姻作赌注,为的,只是让我为她“手刃仇人”。
最可笑的是,她那个所谓的仇人,在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名字——幻月!
我的人生,从何时起,竟成了一场场环环相扣的赌?而赌注,竟也开始逐渐卑微。
“好!成交!”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何种心情答应下来的。
之后,我便再没多看她一眼,转过身,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几乎让我窒息的地方。
可是,我的心头,似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脚下,也似有着某种牵绊,无法迈开步伐。
“喂,秦雪鸢……我问你,月婉滢在哪儿?”
她可能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起小婉滢,所以,沉默了好久好久之后,才闷声叹了口气,继而轻声说道:“她……已不在无月楼。”
几乎是可以猜到了,而且,应该不止是我的小婉滢,看这无月楼的样子,也许唯剩秦雪鸢一人了吧……
“她去了哪里?或者说,我去哪里能找到她?”
“她……”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在与我谈话的时候,欲言又止。但这一刻,我竟丝毫没有怒火中烧的意思,唯有隐隐的不安。
“她……在哪儿?”
我蹙眉,转过身直视着秦雪鸢,本是想催促她说下去,却发现,她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