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人都赞成李密的决定,他们前来参加文会是为了得到杨素的青睐,不参与对决就意味着失去了一次机会。只是碍于李密是杨素的忘年之交,不敢说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失去了这次机会,不是还有下次?不就一个月?要是能看上一场大大的热闹,倒也不错。
刘礼与秦盛昌对决,是因为红拂,红拂给了刘礼一个大大的鼓励眼神。
红拂轻移莲步,来到刘礼身后站定,是在给刘礼鼓劲加油。
李靖对刘礼是越看越顺眼,这可是为了我的人儿啊,李靖给了刘礼一个鼓励的眼神,道:“刘公子,你一定行的!”
刘礼是乐翻了,李靖承刘礼的情份越大,越是逃不出刘礼的手掌心。
“二位,谁先?”李密把二人瞧瞧,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他主持文会的次数很多,就没有象今天这样遇到互掐的事儿,也算是一场热闹,不瞧白不瞧,瞧了也是白瞧。
“我是长辈,自然是我先。”秦盛昌一心想要对付刘礼,抢着道,还端起了长辈的架势:“我要让你知道,长辈是需要遵重的。”
刘礼斜着眼瞥了他一眼,道:“有道是‘达者为师’,你几次三番不如我,你好还意思以长辈自居?我才是长辈!”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一点也不给秦盛昌面子,直戳他的痛处。
“你……”一想到几次丢脸,秦盛昌就有暴走的冲动。
李密就要介入,刘礼却是抢先了,道:“我这人一向提携末学后进,也就不与你争了,你先吧。”好象他很大度似的。
末学后进?秦盛昌虽然科举屡试不中,好歹也是礼部侍郎,朝中高官,年纪也比刘礼大得多,你应该尊重,怎么就如此损呢?
真的是针尖对麦芒,众人觉得这次来对了,这种热闹不是那么容易遇上的。
红拂白了刘礼一眼,心想这厮也太无耻了,脸皮太厚了,竟然占起了秦盛昌的便宜。不过,占得好,我喜欢。心情不错的红拂,赏了刘礼一个大大的笑脸。
李密不住摇头,瞥着刘礼,暗想此人有没有才学不清楚,至少这张嘴很利索,很难有人是他对手。
李靖点头赞赏。刘礼这话也太无礼了,对于翩翩君子的李靖来说,如此不尊重长辈的事,原本是做不出来的。可谁叫秦盛昌要踩红拂呢?人有逆鳞,李靖也不例外,红拂就是他的逆鳞,巴不得秦盛昌倒霉透顶。
秦盛昌的鼻子差点被气歪了,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昔年,我游学到一山中,看见两只猴子为主人锯树,就有了上联:两猿截木山中,这猴子也会对锯。”
斜着眼瞄着刘礼,一副大大解气的样儿。
这个世界虽然与地球上的中国类似,也有不同之处,可以修行是一个不同的地方。另外,这个世界的动物富有灵性,抓住之后,稍加调教,就可以帮主人做事。比如猴子锯树,用猪耕地,甚至于老母猪上树也不稀奇。
秦盛昌这是在骂刘礼,你不过是跳圈的猴子,不配在我面前对句。
众人一脸的笑容,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刘礼身上,秦盛昌开始反击了,还是如此不留情,把刘礼骂成猴子,不知刘礼能否反击?若是能反击,又该如何反击?
李靖、红拂和李密也是盯着刘礼,要想看个明白。
“匹马陷身泥内,此畜生怎得出蹄。”刘礼微一凝思,脱口而答。
秦盛昌骂刘礼是猴子,刘礼骂他为畜生,这反击真够凌厉。
“呵呵。”众人大笑,只觉这两人真是半斤八两,都不是省油的灯,你骂了我,我就一定要骂回来。
李密和李靖微微摇头,这有辱斯文。
文人也会骂人,会骂得很文雅,骂人不带脏字。象他们两人这般猴子、畜生般的骂,还真不多见。
红拂抿着嘴唇,强忍着笑意,白着刘礼,心想这厮也太不文明了。
“我这是嬉笑怒骂皆文章。”刘礼这厮马不知脸长,自夸起来。
“嬉笑怒骂皆文章?好!”李密细品之下,大声赞好。
“做文章,并不一定要文雅,嬉笑怒骂间也可以,好!”李靖大加赞赏。
“说得好。”参加文会的人却是大声叫好,很认可刘礼的说法。
红拂一双俏媚眼一亮,细品起来:“嬉笑怒骂皆文章。”不住点头,大为赞赏。
“哼。”并没有踩住刘礼,还给刘礼找到自夸的机会,秦盛昌只觉气不顺。
“这一联是秦大人先,下一联就该刘公子。刘公子,请。”李密作为主持人,自然是要尽到责任的。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刘礼身上了,秦盛昌出题骂刘礼,依刘礼的性格,一定会凌厉反击,接下来有好戏瞧喽。
事情的发展远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只见刘礼盯着秦盛昌一个劲的瞧,久久不说话。
“刘公子,你怎么了?快出题呀。”有人心急,开始催促起来。
“就是哦,莫要担误时间,快呀。”这种热闹,谁不想瞧?
李密、李靖和红拂不明所以,把刘礼瞧瞧,再把秦盛昌瞧瞧,没什么呀,刘礼搞什么?
“你瞧什么?”秦盛昌也糊涂了。
“秦大人,我才发现,你其实蛮好看的嘛。”刘礼一副发现西洋镜的样儿。
“你知道就好。”秦盛昌得意的一昂脖子,道:“比你这副尊容来,我就是潘安宋玉了。”
秦盛昌一个大秃瓢,左眼眇,有碍观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