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顾青城拖家带口,一边怒视顾凉嫣依依不舍的小眼神,一边把孩子扔下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格尔那的都城裕兴而去。临行前,顾青城那意味深淳投来虎视眈眈的目光。在他凉州府差点深陷火海被活活烧死,这两尊大佛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奈何宇文淳从当日事发就一脸苦逼相,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顾青城:“淳弟查的如何?”
宇文淳:“咳咳咳咳,青城兄长啊,淳弟当日在大火中伤了肺子,这两天咳得都喘不上气,待淳弟缓缓身子,一定给兄长个交代。”
宇文澈:“淳弟查的如何?”
宇文淳:“咳咳咳咳咳咳咳,兄长你看淳弟这番病秧子的模样,哎,真是一言难尽,咳咳咳”
总而言之,不管谁问,我们凉州世子就是咳得你天旋地转,手帕掩唇,面颊苍白,胸前起伏,在看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真是傲娇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几次三番,顾青城已经彻底黑脸,宇文澈完全放弃治疗。奈何人家当日连隐秘的地道都贡献出来让大家逃命了,除了表达不满却也无法在更多追究,你若是在深问下去,人家轻飘飘的就晕倒了,病的!
顾青城:“······”
宇文澈:“······”
丫的,咋不病死你。
这一行人谁不是灰头土脸的,也就只要顾凉嫣介个没心没肺的死孩子,被宇文淳收买的妥妥的,豪华的马车上飘来阵阵香气,豆丁迫不及待的打开食盒,眉眼弯弯,映入眼帘的是一盘盘精致的糕点,整整三大食盒,每一个都要四层高,排成一排颇为壮观。
“这个淳哥哥真是有大方又贴心,凉嫣不过是随口喊饿,他就命人准备了这么多美食,真是个大好人。”
青城叹气,他为何要养出这样一个小吃货,见到吃就迈不动步子。且一听到他夸别的男人,怎么心里这么不舒服?
“不过是几盘吃的,就把你收买了,难道你忘了当日差点死在他凉州府?”
豆丁吃的美滋滋:“那是凉嫣自己往火里冲的,根本怨不得淳哥哥,更何况,凉嫣这样宽容的人,便是吃了些亏,也没关系啊,挥一挥衣袖就忘了。”
顾青城瞪眼:“宽容毛啊?你跟本相爷怎么就没有宽容的时候,本相爷戳穿你几桩烂桃花你就连着坏了本相三次大婚,现在好意思这样大言不惭ma?”
豆丁吭哧吭哧的把食盒往自己身边搬一搬:“哥哥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毁的是我的烂桃花,凉嫣也没毁了你的好姻缘啊,你看那杜绾,若是让你顺利娶进来,相府哪还有好日子过,凉嫣完全是为了哥哥着想才会出手干预的。”
得,顾凉嫣这张嘴,怎么说的都是她自己的道理,wuli相爷深感无可奈何,心里却莫名其妙的为豆丁这诡辩的功夫森森的点了个赞,也就只有英明无比,帅气聪慧的本相才能养出这样机灵睿智,出口成章的菇凉。这样一想,好像还挺骄傲。
自己养的娃,咋样都是好的!要是能别总和自己对着干,那就更好的···
马车摇摇晃晃,每过一城都会有在各洲府盖上玺印,不知不觉已经行至大禄东南边境,东南方与大禄相连的是格尔那和呐沪。马车刚进居庸关就隐约可见街上行走的格尔那人和呐沪人。格尔那人穿衣窄腰宽袖,身上的花纹复杂鲜艳,无论是男人女人,远远瞧上去就总有一种花蝴蝶的既视感。呐沪人衣着就要偏素净,且女人头上带面纱,无论冬夏,也只有一双眼睛漏在外面。
凉嫣掀开马车上的帘子,新奇的瞧着外面这些异域着装的人。
“哥哥,你看他们穿的多有趣。这里不应该是大禄的土地嘛?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域帮?”
青城大摇大摆,其实坐马车要比骑马累的多,毕竟空间狭小,青城这样的身高不比凉嫣小巧,着实有些伸展不开,不过为了不给宇文澈有机可乘,相爷愣是做了一路,如今身上酸痛疲乏的很。
“大禄多年来对域帮都十分宽容,允许他们在边境守城自己贸易,这样既有利于各国货物的流通,也能丰富商贾,让边境的子民有通商赚钱的机会。当然,这样的政策对域帮的作用更大一些,大禄土地广博,物品样式丰富,但是诸如塔尔那这样的草原部族物品种类就要贫瘠的多,所以他们会以打猎的兽皮,牛羊肉等等来交换一些生活用品。”
凉嫣点头,瞧着外面这一路各色人等的叫卖,摊位,心下了然。
“大禄带他们这样好,他们却仍旧心中不满,真的就像凉嫣当日在相府外遇见的那群乞丐一样,面对优渥的邻居,不会感恩,反而心理愈加不平衡,巴不得分上一杯羹才是好的。”
“到了这居庸关,再往前走一些,就到了格尔那的都城裕兴。有消息来报,裕兴城内集结了大量的格尔那骑兵,所以这居庸关也并不安全,我们最近几日都宿在居庸关,这几日不许乱跑,明白?”
顾青城威逼利诱,心中无限悔恨,为何要把顾凉嫣这个小炸弹带到这样的地方,没准什么时候就直接捅了大篓子。
居庸关守城军的后院着实小的可怜,这一行人个个皆是大爷,干脆就住到了闹市街区的客栈,豆丁蹦下马车,瞧着前方下马的陆续一众,撇嘴,这一路这些人的存在感还真是低得很。殿前大学士安仪是个读书人,从凤阳城到居庸关,手不离卷。叶明轩这个少年将军深得其父大将军叶朗真传,整日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