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的高明就在于看事情眼睛毒辣,且心中的小算盘从来周密。就比如当日他献计三计擒穆汉,本已经周全完备。事实上,穆汉之事也确实是按照他的计划行事的。若是旁的人想来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宇文澈偏偏不是这样,他对别人善算计,对自己更是下得去手,为了给穆汉之事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也为了让景文帝注视到自己,从宇文家的旁支中脱颖而出,他竟然会想得出服毒栽赃这样的第四计,并且有所准备,且直接践行到底,所以他可以成为宇文家旁支里唯一一个受封的贝子。这样的狠辣,这样的城府,又岂是宇文泓那样的武夫所能比拟的。
自古成大事者,从来杀伐果断,思虑周全,这是常备的素质,而对自己都下得去手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人物。他或许不算英雄,甚至卑鄙无耻连个歼雄都辱没了,可是终究会达成他心中的目的,尽管手段并不光彩。
宇文澈就是这样的人,他对谁都七分笑面,瞧着温暖谦恭,着实无害,可是心中的城府却阴暗狡诈,偏偏那样黑暗的内心却被外貌隐藏的十分妥帖,以至于这满朝的臣子大夫又有谁能瞧得清他的真面目?
“贝子所言,老夫昨晚也曾想过,只是辗转难眠终究没有什么结果,眼下顾青城和宇文泓率领大军出战,朝中就只剩下贝子和宇文淳,陛下这段日子把灾荒,瘟疫等等重大事情都交由您二位处理,也是想探探二位的低,若是老老实实被皇帝选择难免被动,可是眼下楚国公又牢牢的盯着老夫的一举一动,还真是不容易行事呢。”
宇文澈端着茶盅,面上的七分笑意淡了三分,宇文淳确实是个实力相当的对手,若是想搬到他,还真应该好好筹谋下。
“凉州府国公大人可曾有些自己人?”
听到宇文澈这样问,庆国公还这是有些羞愧,凉州府这么多年被宇文淳治理的井井有条,他虽然早先曾经安
插过一些亲信,但是如今已经被宇文淳拔的所剩无几了。
“凉州铜墙铁壁,宇文淳更是把凉州府当做大本营,假如想从凉州府做手脚,老夫还真是有些无能为力。”
宇文澈皱眉,半响,脸上那七分笑意却又添了一份。
“此凉州铜墙铁壁,那彼梁州呢?”
薄薄的唇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宇文澈眯着眼,眸子里却是饿狼看见羊群的贪婪。
庆国公皱眉,半响,眉眼之中逐渐舒畅:“贝子果然睿智,既然宇文淳愿意手下宇文淮这个帮手,自然也得有义务帮助宇文淮处理些麻烦事。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风险和利益倒是共存呢。”
宇文澈笑了笑:“国公爷之聪慧,澈之十分佩服。”
庆国公笑的得意,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倒是个一点就通的:“贝子放心,老夫对那凉州府无可奈何,不过对宇文淮的老窝梁州倒是轻轻松松,贝子且等着老夫的好消息吧。”
二人有小叙片刻,转眼倒是到了午膳的时间,宇文澈如今可是庆国公府的座上宾,若不是碍于贺若雪还是闺阁姑娘,不方便见客,恐怕早就熟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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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厢,庆国公正和宇文澈用午膳,那一厢,贺若雪身旁的小丫头凝霜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贝子澈又来了,正和咱家国公爷一同用膳呢。”
一提起宇文澈,贺若雪的脸就情不自禁的飘上两朵红晕。早就听说过贝子澈的名声,当时只觉得能在众多宇文家的旁支里脱颖而出,定然不是个庸庸碌碌的人物,如今忽然发现,这个人竟然会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国公府的二小姐还真是有些害羞又惶恐。
贺若雪跟顾凉嫣不一样,顾凉嫣因为药物的作用,便是如今身材跟上了同龄人的脚步,可是情商还在稳固发展阶段,断然和要及笄的姑娘有些区别的。可是贺若雪可是一步一步正常长大,读女则,学女红,从小的教育严格而正统。教养嬷嬷在他葵水初来时就曾告诉她一切女儿家的事宜,满大禄,及笄的姑娘都会被定亲,成亲,然后嫁做人妇。
这些贺若雪心中明白的很,也曾在夜深人静幻想自己未来的夫君会不会骑着高头大马欢欢喜喜的迎娶自己过门,所以,当宇文澈这样一个男人强势的闯入她的生活,即便只是隔着帘子偷偷的瞧一瞧他,甚至连模样都咩有瞧清,可是却还是撩起娇羞少女心。
“虽然凝霜只是远远的偷瞄了下,不过贝子澈真的是俊逸非凡啊,小姐果然好福气。”
被凝霜这样一打趣,若雪的脸更是如同火烧云一般,捂脸的没脸见人了。
“凝霜,我们偷偷去瞧瞧好不好?”
上次见过宇文澈还是好久之前了,只是一个侧脸已经足以让贺若雪激动兴奋,若是这次能看见正脸就好了。
凝霜犹豫:“小姐,这样不好吧,要是咱家国公爷知道了,要挨罚的。”
贺若雪嘟嘴,确实,庆国公对贺名扬这个骚包粉无可奈何,但是对她这个小女儿的教育可是一向严厉,这样没羞没臊的事情,若是被庆国公知道了,倒时候一定会倒霉的。
“哎,不开心,我真的好想看看他的正脸啊,要是凉嫣在,一定不会管这些繁文缛节,定然会去瞧个仔细的。”
凝霜点头:“可不是嘛,上次顾二姑娘还说呢,要是连未来夫君长什么样子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