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姐姐说的话,维斯陷入沉默。
……
每一个世代与破坏神性碎片最为契合的破坏神,都会有这样的特点——
长相、脾性都极度类似比鲁斯本尊;
皆是不世出的超级奇才,由凡人成长为足以胜任破坏神的层次,速度快到惊人;
与破坏神性的契合度非比寻常,以至于即便是同为天使宇宙破坏神,其战力也要远远超过其余的十一位同僚。
仿佛……其本身,就是游离在天使宇宙系统中的半个“比鲁斯”于冥冥中降下的一道化身,
每一个世代的“比鲁斯”的使命就是继承此间宇宙的半个“破坏真神”的力量,复苏“破坏真神比鲁斯”之真我。
而芭朵斯所说的“沉睡咒”,
就是为了尽量延缓每一个“比鲁斯”整合半部天使宇宙的“破坏神性”从而复苏为另外半个真正的“破坏神比鲁斯”,而由维斯——这个专业负责“引导”每一个世代出现的“比鲁斯”的天使——来施展的天使一族秘术。
此秘术的效果只有一个,就是“嗜睡”。
若是对凡人使用,只需一次长眠,就能令对方在沉睡中寿尽而亡,
都用不着战斗,对手自己就睡死了。
而对拥有悠长寿元的破坏神比鲁斯使来此秘术,当然就只为实现唯一的目的:延缓对方与天使宇宙系统中分散在十二宇宙的破坏神性碎片相互契合的进度。
直到……延无可延,缓无可缓,
届时,便会由全王,或是大神官,或是天使之王亲自出手,将此世代的“比鲁斯”予以湮灭。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被湮灭……
世代累积下来的某种情绪,使得每一个轮回而生的比鲁斯,都对全王心生恐惧;
而有意思的是……
当每一任的比鲁斯“进化”得与本尊的比鲁斯越接近,与破坏神性的碎片契合度越高,临近被判定需要湮灭处理的那个阈值的时候,
他心中对全王,对天使之王的恐惧,就会变得越淡。
仿佛,随着回归自我的过程,他眼角的余光里,渐渐浮现了往昔的一抹峥嵘,又快要变回那个……无所畏惧的“破坏之真神”比鲁斯。
……
“我的确是对他使用了沉睡咒;可那边宇宙的另个我,也对他那边的比鲁斯施展了贪吃咒,导致比鲁斯的沉睡极不稳定,经常因为嘴馋而提前苏醒……“
维斯一面乘光飞驰,一面与权杖顶端水晶球内的芭朵斯对话。
他低声道:“而他每一次苏醒,都会接着与另一半的破坏神性契合,实现个体的进化……他的行动也会变得越来越自我,越来越不服管教……”
“嘁,贪吃咒?另外的那个你,还真是多管闲事啊!”芭朵斯皱眉道,面带不悦。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毕竟,两边的‘比鲁斯’也是相互影响的呢。这边的比鲁斯,与那边的比鲁斯越像,二者间的干扰就越强烈。”
维斯缓缓道,“我对这里的‘比鲁斯’施加了沉睡咒,那边的比鲁斯也必然会染上频繁沉眠的习惯;那边的我不会猜不出这其中的缘由。他既然看了出来,那么他用点花招来给我们添堵,譬如贪吃咒;也是可以理解的。”
芭朵斯听得头大,事实上她对维斯与比鲁斯的恩怨情仇毫无兴趣,便风轻云淡地说:“甚么贪吃咒,分明就只是将沉睡咒的核心步骤替换了一下而已。他将他,哦,也就是你,将你们自己身上‘馋嘴’的毛病,用来替换沉睡咒的核心,对罢?”
“你这么说,也没错。”维斯并不否认,“其实这世上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秘术、绝技?无非是调整细微的差别,立下了这许多五花八门的名目而已。”
芭朵斯也笑道:“这倒是让我想起当年,王创立十八宇宙,为了给宇宙生灵找点事儿做做,便亲自又打造了一套‘自在极意’的体系。我们这些被派到各宇宙工作的天使族人,又有许多根据‘自在极意’开枝分叶,一层一层降低难度,用以筛选合适的破坏神后补,实际上万变不离其宗,都没跳出自在极意的套路……”
“万变不离其宗……”维斯念着这句话,脑海里依稀浮现起,远古的那段波澜壮阔的大时代,“求宗,寻源,溯本,不拘一格,一道化三千,这是当年那些层出不穷的绝世天才共同的理念;而今时今日,他们的宗,他们的源,他们的本,已经不归他们了,当然也就没必要执著于此。”
“当然不能给他们,”
芭朵斯评说,“因果律这东西,一法通,千术现,但凡一个绝世天才从中领悟出一条道,便不拘于形,能得到的力量简直是无法估量。哪像现在?王打着哈欠创造的自在极意功也能让那些个不乏天分的破坏神们苦苦追寻、如获至宝,咱们随意修改个大差不差的,也能糊弄绝大多数所谓的天才凡人。岂能让这些人真正接触到因果律,接触到真正的本源,难道还能让他们再来一场诸神黄昏的大战不成!笑话。”
姐弟俩谈笑风生,事实上浑然每把这一世的比鲁斯临近复苏当回事。
议论起当初古老宇宙诸多真神纷起的时代,芭朵斯以讥笑居多,而这半身的维斯缺少那个时代的自己的情感,因此也微笑着附和。
“也不知王究竟如何了,那个叫武天的,可真是能躲。可再怎么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卡维希尔能将他送过来,可没那个本事再给他接回去。总有他原形毕露的